秦情一本正經(jīng)地搶答:“他是我室友。”
“新生?。 睂W長有些吃驚。
“長得有點顯老吧?!鼻厍檎f。
學長撓了撓頭:“有點兒看著像大三的,以為跟我一個年級了?!?/p>
“那我們先走了?!鼻厍檎f,“謝謝學長?!?/p>
封存笑著搖了搖頭:“你們這學校行不行啊,念到大三就這眼神兒?!?/p>
“是啊,挺不行的,讀完了估計也沒什么前途?!鼻厍檎f,“我回去復讀吧。”
封存沒接話。
他知道這話背后藏的什么意思。
自從秦情主動親他之后,他遲鈍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走到了另一個極端,一擦就燃,一點就著。他沒辦法再用之前的方式與秦情相處了,回想著秦情搬到圣心湖的點點滴滴,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封存就是無邊無際的后悔。
他不是后悔收留秦情,而是如果自己能夠更加注意邊界,能不要一上來就把他當大人,能少些打打鬧鬧,多些嚴謹認真,甚至多些說教批評,秦情是不是,就不會產(chǎn)生這種不該有的情愫。
看封存沒回答,秦情也轉(zhuǎn)過頭,探索著往宿舍走了。
去宿舍的路上,倆人吸引了很多目光,有人在看秦情的傷,有人在看封存的臉。
秦情一路走得挺驕傲,絲毫不尷尬。
他沒有對那些朝著封存投去的目光產(chǎn)生嫉妒,女生的驚喜,男生的向往,他莫名覺得,對封存的認可,就是對自己的認可。在他的潛意識里,已經(jīng)把自己與身邊這個招蜂引蝶的男人牢牢綁定在一起了。
在宿舍。封存幫忙收拾打掃了一個小時,期間遇上兩位室友以及家長,禮貌微笑打了幾句招呼。
兩位室友都挺含蓄,打眼看上去人畜無害。但十來歲的孩子,在有多位家長出現(xiàn)的場合,文文靜靜不敢說話很正常,判斷不出真實性格。
不過,兩對家長都挺熱絡樸實,孩子從面相上看,也不是那種不學無術(shù)喜歡為難人的類型,寢室人際關(guān)系,應該不用過分擔心。
“哎喲這一身傷咋搞的?”其中一位的母親好奇地問。
秦情張了下嘴,就聽到封存很平淡地說:“點兒背,騎車摔了?!?/p>
“自己在宿舍很不方便吧?!蹦悄赣H戳了戳自己胖兒子的胳膊,“你要記得關(guān)愛室友??!你們?nèi)齻€,還有沒到的那個,之后幾年得像家人那樣相處!知不知道?”
小胖老實應了聲:“知道了?!?/p>
兩對家長沒在宿舍停留太久,就雙雙離開,留兩個男孩笨手笨腳地鋪床、擦桌子。
秦情在旁邊喝著礦泉水環(huán)視四周。
看著封存為他忙上忙下,心中沒有半點喜悅,反而想起了很小的時候,去幼兒園上學的場景。
秦情很早就被母親丟去了幼兒園,每天上學都會大哭一場。
因為他很晚才學會說話,那幾年幾乎就像是個小啞巴,沒有同學愿意跟他一起玩,偶爾還會成群欺負他。他剛開始就純粹是哭,老師會輕聲安慰,但一天哭、兩天哭、三天哭,老師耐心耗盡,安慰沒有了,多余的眼神都沒有了,他活得像一團空氣,哭再大聲,也沒人搭理。
后來,秦情徹底放棄了用眼淚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