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鼻厍榈暮粑志徲州p。
封存拆開了他手上的繃帶,那道傷口還是有些紅腫。他把秦情的手抬起來,湊到眼睛跟前,看得很仔細(xì):“這里是不是有點發(fā)炎啊,你自己看看,上邊兒?!?/p>
秦情隨便掃了一眼:“沒有吧,挺正常的,皮膚劃開都這樣?!?/p>
“上次還說不是經(jīng)驗豐富,”封存說,“疼嗎?”
“沒什么感覺?!?/p>
“年紀(jì)輕輕,這么麻木啊。”封存給傷口消完毒,用新的紗布覆蓋在上面,他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有話跟你講。”
這種話后面通常接不出什么好話。
秦情有點緊繃:“什么?”
封存又把他額頭上的紗布拆開,一系列的流程過后,他把藥箱重新關(guān)上,才開口說道:“我之前跟你說,你哥打電話給我,我沒接到。”
“嗯?!?/p>
“我的確沒接到?!狈獯嬲f,“但那通電話之后,他又給我發(fā)了微信?!彼▓@的方向,“我那天洗完澡出來,就在那邊兒,看到的消息?!?/p>
“他發(fā)了什么?”秦情問。
“他說他喜歡我。”
講這句話的時候,封存臉上沒有特別動容,還是一如往常的,如果要說是無悲無喜,算是,如果說是淡漠冷酷,那也算是。
可如果他對待這件事情的態(tài)度,真能像臉上表現(xiàn)出那樣云淡風(fēng)輕,那他說不定就不會收留秦情了,更不會因為上次那篇造謠文章,連工作都不要。
秦晝喜歡封存。
秦情早就知道了,比封存早了好久好久,那源于一個意外,醉酒的意外。
十一歲,還是十二歲的深秋,秦晝帶著他,和一伙朋友去山頂露營。那天晚上,秦情早早進(jìn)了帳篷,早早睡了過去。
夜深后,被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吵醒,他聞到酒的味道,知道是秦晝回來了,很懂事地,往旁邊挪了幾寸。
他閉著眼睛,迷迷糊糊,打算繼續(xù)睡。一只火熱的胳膊卻從身后壓了上來,他聽到秦晝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么。他抓了抓臉,轉(zhuǎn)過身:“哥,你說什么?”
秦晝睜著眼睛,突然將他禁錮在懷里。秦情埋著頭,依稀感覺耳尖shi漉漉的,是shi軟的舌頭滑過的觸感。他猛地一驚,伸手去推秦晝肩膀,對方?jīng)]有半點松開的意思。
秦情掙扎起來,但旁邊都住了人,他不敢叫喊出聲,只是非常急促粗重地呼吸著。秦晝像是被什么東西上了身似的,完全喪失了溝通能力,他嘴里念叨著:“我真的好愛你,我受不了了。”之類的話,還帶著哭腔,后來又不管不顧地,扒下了秦情的上衣和庫子,他親吻秦情的肩膀,癡迷地嗅聞他脖頸間的味道。
“封存別動別動”
趁秦晝深呼吸的間隙,秦情從他的桎梏中鉆了出去,像條雪白的泥鰍,在淤泥里滾了兩下,一彈而起。
他踉踉蹌蹌往帳篷外跑,身上是光溜溜的,帳篷外的桌子上有人留了毛毯,秦情抓過毛毯披在身上,開始沒有方向地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