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博將面包車停在圣心湖門口,對秦情很抱歉地笑了下:“趕緊回去吧,手機別忘拿?!?/p>
秦情“嗯”了聲,打開車門沖了出去。
潘博車上沒傘,他只能硬著頭皮往雨里跑,氣喘吁吁跑到家門口,拖了一路的水痕。他開門進屋,客廳居然燈火通明。
走的時候忘關燈了嗎?秦情暗自想著,一邊脫下外套,同時又低著頭,把鞋踢開。
“去哪兒了?”封存的聲音忽然想起。
秦情呼吸一滯,猛然抬頭,封存正在三米之外看著他,臉色又僵又冷。
“哥?!彼艘话涯樕系乃?,“你怎么在家?”
“我在家你很驚訝?”
“不是,我對,我以為你今天不回來?!?/p>
“去哪兒了?”封存問。
秦情有些支支吾吾的:“沒去哪兒。”
封存看著他:“沒去哪兒你凌晨三點回家?”
“”
“沒去哪兒你心虛什么?”
“”
“手機是擺設嗎?提前打個電話不會嗎?多說幾個字能把嗓子喊劈叉了?”
秦情被他的追問搞得有些委屈,低聲嘟囔了一句:“你也沒事事跟我報備啊,你不是經(jīng)常也——”
“那能一樣嗎?”封存出聲打斷了他,“我有這個責任,你有這個義務。可反過來,不成立。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角色?”
這聲質(zhì)問聽在秦情耳朵里,簡直和挖苦沒有區(qū)別。
他突然挺直后背,大聲吼了回去:“清楚!能不清楚嗎???我他媽寄人籬下!一廂情愿!我就是這種無足輕重的低級角色,我什么資格都沒有??!我想什么都是妄想?。?!”
“不要給我扯這些!”封存的語氣變得特別冷硬,“徹夜不歸還有理?”
秦情點了點頭:“你最有理。”
“你知不知道我——”封存往前走了兩步,他停在秦情面前,幾乎是咬著牙說,“你他媽今晚要是沒回來,你要是一天、兩天、三天,都沒回來,你要是像你哥那樣,永永遠遠都沒辦法回來,你覺得我該——”
“所以你根本不是擔心我、關心我、在意我!”秦情的眼眶唰的一下紅了,“你只是害怕,你只是沒辦法面對秦晝的死!”
“”
封存好長時間沒說話。
秦情后退一步,又重新把那雙shi漉漉的鞋子穿上了。
“你干什么?”封存居高臨下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