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有必要問嗎?”封存逆著路燈,臉色更顯陰郁,“我跟你什么關(guān)系,你自己不清楚?”
“我當(dāng)然清楚!”秦情抬頭看著他,“可我覺得你不清楚?!?/p>
封存搖了搖頭,抽著煙沒吭聲。
秦情雙唇微張,他注視著那張逆光的面容,喉嚨里蠢蠢欲動,很想為自己說明點(diǎn)什么、辯解點(diǎn)什么、爭取點(diǎn)什么??赡切┰捳Z在嘴邊翻來覆去地打著轉(zhuǎn),就是沒辦法說出口去。
他知道封存會如何反駁他的每一句話,會如何拒絕他的每一個要求。
封存可以自圓其說,而他一定會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就是沒有底氣。
從一開始就沒有。
秦情抓著啤酒罐,很用力,整個后背都繃緊了。他低低地說:“反正你總有理由的嘛,你多厲害啊,什么話都說得通,三言兩語就能把我?guī)侠锶??!?/p>
“可是”
“可是你真的一點(diǎn)問題都沒有嗎哥?!?/p>
這聲“哥”秦情說得又輕又短,像是剛剛擠出半個音,就馬上被他吞回了嗓子眼兒,那點(diǎn)微不足道的聲帶震動,瞬間就被林間蟬鳴巨浪所淹沒。
“有啊,”封存說,“所以我一開始就告訴你,我有問題,很有問題,問題大了?!?/p>
他走到垃圾桶旁,熄滅了指尖的那一點(diǎn)閃爍的星火:“現(xiàn)在意識到也不算太晚?!?/p>
秦情猛地挺直后背:“你分明就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封存咬著下唇,又松開,他嘴邊似有似無地掛了一點(diǎn)木然的笑意:“就這樣吧,秦情?!?/p>
“什么?”秦情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說到此為止。”
“你是不是看上郝安寧了???”秦情高聲質(zhì)問。一不留神,他的啤酒罐脫手而出,“砰!”地砸到封存面前,酒水飛濺,灑了他一身。
秦情也沒來得及顧及這些,他快步走過去,拖住封存的胳膊:“金色的頭發(fā)很新鮮嗎?還是你覺得藍(lán)眼睛更漂亮???你要喜歡這些,那我也可以啊,我明天就去染頭發(fā),明天就去買美瞳!”
“你正常一點(diǎn)行不行?”
秦情環(huán)顧四周,心里特別茫然,他不知道視線究竟應(yīng)該落在什么地方才是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