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點完不吃,全送人了?!毙「缯f完,夾起一塊牛肉送進嘴里,“還挺入味兒?!闭f完又自顧自搖頭,“也不該罵人家,白請我吃面還給打賞呢!”他嘿嘿一笑說,“希望天天都能遇到這種有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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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情回到車里,味道已經(jīng)散得差不多了。
“怎么去這么久?”封存問他。
“在門口看人吃面呢。”秦情說。
封存笑著搖了搖頭,沒吭聲。
“哥,”秦情轉(zhuǎn)過頭去,看著他,“點了幾碗???”
“沒數(shù)?!狈獯嬲f,“我讓老板每隔七八分鐘,叫個閃送?!?/p>
秦情挑起眉毛,又用力眨了下眼睛。
活到現(xiàn)在沒聽說過有人按這種方式點外賣的。
“昨天晚上答應你了,怕你沒吃到,失望。面坨了又不好吃,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出來,就想了個笨辦法?!狈獯嬲f。
秦情歪了下腦袋,又撓了下脖子,最后轉(zhuǎn)頭看著窗外,飛速抹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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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附近商場買完手機,倆人隨便找了家中餐吃午飯,然后封存開車去工作室,陸淮約了他下午兩點半穿環(huán)。
他原本打算叫人過來,先把秦情接回家,可小孩兒自從知道了那碗牛肉面背后的事,用shi漉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后,他現(xiàn)在一句重話都說不出來。
是的,“先接你回家”這種話居然都已經(jīng)成為了“重話”。
離譜嗎?封存也覺得很離譜。
但好像,就是沒有辦法。
他現(xiàn)在溫柔心細得連自己都感到陌生。
陸淮是準點兒到的,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個年輕女孩兒。他站在封存和女孩兒中間,給倆人互相做了簡單介紹,就跟著封存往屋里去了。
秦情站在二樓,塞著耳機,趴在欄桿上玩斗地主,也沒太注意樓下動靜,余光瞥見一個戴棒球帽的女生懶懶散散坐在沙發(fā)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看著繪本。
過了約莫二十來分鐘,秦情的藍牙耳機突然斷電,游戲里的聲音大聲公放了出來:“注意點兒,我就剩一張牌了!”
樓下的女生聞聲抬頭,看到秦情的臉,她登時睜大了眼睛:“是你啊!”
秦情把手機關了靜音,然后丟出一個炸彈,看到屏幕上閃爍著勝利的文字,才不慌不忙把視線挪到了樓下沙發(fā)上
——喲,陳維熙。
上回在古鎮(zhèn),逼迫自己拍照到深夜的女人。
陳維熙見了他,抬腳就想往二樓跑,秦情搶先一步走了下去。
“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陳維熙說,“微信和電話,一個都聯(lián)系不上。”
“你沒說不能拉黑你啊?!鼻厍槁冻鲆桓辈煌床话W的表情,“找我做什么?拍個照還得售后???”
陳維熙瞇著眼睛想了想:“等等!上回你相機里拍的不就是——”她看向了那面復古鎏金屏風,“封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