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用?!?/p>
“搬家都還得看日子開火呢。”秦情說。
“那我看個日子,戳自己兩下?!狈獯婵吭谏嘲l(fā)上,笑著說。
秦情也笑了。
自然而然地,話題完全轉(zhuǎn)移到了紋身工作室的籌備工作上,之前的粘稠的氛圍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談?wù)撨^那些可以算得上幽深的話題。
封存半躺在沙發(fā)上,給秦情介紹一樓墻壁上的畫,原來這些大部分都是他的作品,秦情原本還以為是從哪里拍賣來的藝術(shù)品。
聊得差不多,秦情也找不到任何借口可以繼續(xù)賴著不動,他上樓回了臥室,在臥室陽臺上,抽了根煙。
右手搭在欄桿上,秦情抽著煙四處張望。月亮啊,星星啊,這些東西每天都長得差不多,連位置幾乎都是不變的。
不變的。
怎么想要有點(diǎn)變化那么難呢。
他看著夜空里幾乎一成不變的景色,思維隨著吐出的煙圈一圈圈散開。
封存說拿他當(dāng)?shù)艿?,他如果打從一開始就是封存的弟弟,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他可能會成長得很健全,很幸福,很完滿。
封存的父母都是
什么樣的人?他們當(dāng)初怎么沒有一時興起去福利院領(lǐng)養(yǎng)小孩?如果自己打從一開始,就是封存的弟弟
封存的弟弟
算了。
不要是弟弟。
他不想當(dāng)什么封存的弟弟,他已經(jīng)過了那個,渴望大哥保護(hù)與庇佑的年齡了。
秦情手里的煙燒盡了,但心里的火種還燃著。
因為受傷,秦情躲過了軍訓(xùn)。開學(xué)一個月后,他以一張正常膚色的臉,穿梭在一堆黑炭中間,就跟那白雪公主似的。
ea站在停車場,穿了件米色風(fēng)衣外套,朝他揮手:“這邊兒!”夕陽映照在她臉上,暖融融的。
秦情快步走過去,笑著說:“還真來了啊,我自己打車過去也一樣?!?/p>
“順路嘛,”ea拉開車門,看了眼后座的戰(zhàn)利品,“在旁邊商場逛了會兒?!?/p>
秦情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jìn)去:“生日快樂?!?/p>
“潘博陪趙小蘭看心理醫(yī)生去了,說晚些時候自己過來?!眅a系上安全帶,又松開,湊到秦情面前仔細(xì)看了眼:“這額頭上的疤能消嗎?”
“不知道?!鼻厍檎f,“愛消不消吧?!?/p>
“沒事兒!”ea看著后視鏡倒車,“要實(shí)在消不了,姐給你錢,咱整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