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過久,青年男人從山下回來了。他低聲對(duì)秦文斌說:“舅舅,舅媽不放心你,讓我上來,莎莎在下面陪著她呢?!?/p>
秦文斌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底透著欣慰,好似一副慈父模樣。
“舅舅,要不你也先回去吧,”青年男人指著墓碑旁邊的抹布和桶,“我把這兒收拾好了就下去找你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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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情正蹲在地上,擺弄著一顆墓園管理人員漏掉的雜草,青年男人突然拉著他的外套,把他從地上扯了起來:“你還來看他做什么啊?”
封存站在旁邊回復(fù)信息,頭也不抬地說了三個(gè)字:“手放下?!?/p>
男人不為所動(dòng):“我告訴你,別來這兒惺惺作態(tài)!別他媽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惦記什么!”
秦情一把打開他的手:“惦記什么?錢嗎?你以為我是你啊?”
青年愣了愣,隨即大笑:“是,我就是惦記錢,西雅圖的車,西雅圖的房子,西雅圖的一切,統(tǒng)統(tǒng)都是我的!我告訴你,你他娘的毛都別想碰一根!”
“噢——”秦情拖長(zhǎng)聲音,“想吃絕戶啊?!?/p>
青年的眉毛抽搐了兩下:“你以為你是誰?你就是一條沒人要的狗!別以為主人賞你吃了幾天飯,就覬覦上不該覬覦的東西!”
他撩開秦情的圍巾,冷笑的同時(shí)做了個(gè)抹脖子的動(dòng)作:“上回是你命大,可我舅的仇家還多得很,你要再不乖乖躲在遠(yuǎn)處,我可管不住我這張嘴。我告訴你,秦情,他們找不到你爸,就只能找你這個(gè)‘寶貝兒子’!”
青年男人話音剛落,就感受到一股冷硬的力量,抓住了自己肩膀,然后一記重拳砸來,他一陣眩暈,半跪在了地上。
男人撐著地面,
直起身子,封存反手又是一巴掌。
男人的眼鏡掉了,他趴在地上找眼鏡,
同時(shí)用舌頭頂著上顎,他牙齒有些松動(dòng)。
封存的眼神沒有動(dòng)容也沒有溫度,
就這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等男人撿起眼鏡,
顫巍巍戴上,
他上前一步,
抓住了男人的衣領(lǐng)。
秦情從后面走過來,拉住了他的胳膊:“夠了,
哥。”
青年男人借機(jī)后退兩步,捂著臉頰呼哧呼哧地出氣,他的眼鏡碎了一片,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只摸到衣服上蹭了好多灰、好多土。他佝僂著腰,伸出手來指著封存,想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威脅的話,手指在風(fēng)中痙攣般抖動(dòng)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