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鼻厍檎f。
“行行行,知道,你了不得,你用不上我,你有哥,不新不舊,唯一的哥?!?/p>
“我可沒說這話?!?/p>
就是不想搬而已。
在家這一整天,封存只跟秦情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哪天報道?”
第二句是:“我送你。”
秦情除了“嗯”
以外,也說不出什么別的東西。不是刻意要冷戰(zhàn),他覺得封存應(yīng)該也不是,而是經(jīng)過一晚上的時間緩沖之后,不想辯解也不想爭執(zhí)了,又沒有任何關(guān)心愛護(hù)說好話的空間,于是便只剩下了寂靜。
星期一早上秦情才開始收拾行李。說是行李,無非就一些洗漱用品,和幾套換洗衣服,還有那張拍立得照片。
秦情昨晚握著這張照片,在燈光底下看了很久。還是像之前那樣,一遍遍地揉搓秦晝的臉。他不是在懷念秦晝,打從一開始就不是。
他只是想要把這張臉抹去。
他只是想要替代秦晝,站在封存旁邊的位置。
秦情托著行李箱走出臥室,站在樓梯口發(fā)呆,有一種今天走了就永遠(yuǎn)回不來的感覺。
他望著眼前的一層層階梯,想起了秦晝死后,他第一次來這兒的那個晚上。他承認(rèn)自己挺不要臉的,像塊牛皮糖,非要往封存身邊貼,可他有什么辦法呢?人怎么有辦法對抗本能呢?
封存從他身后走過來,拎著行李箱下了樓。
秦情愣了一下,再抬頭看,封存已經(jīng)到一樓了。
就這么心急想讓我走嗎。
他在心中無聲嘆息,抬腳跟了上去。
“你爸昨晚給我轉(zhuǎn)了一筆錢,說是你的學(xué)費(fèi)?!狈獯鎿沃欣钕湔f。
秦情說:“哦?!?/p>
封存的目光掠過秦情這一身傷,猶豫片刻:“走吧?!?/p>
去理工大學(xué)的這段路不遠(yuǎn),但碰上早高峰,從上高架就開始堵。封存從盒子里面拿出了煙,看了秦情一眼,把盒子遞給了他。
“我不抽?!鼻厍榈皖^在手機(jī)上打麻將,一只手能玩的,除了棋牌類游戲,也沒有別的什么。
幾分鐘后,封存的手又伸了過來。
秦情掃眼一看,他的掌心里躺著三顆糖。
“檸檬、橘子,葡萄?!狈獯嬲f,“要幫你撕開嗎?”
“不用?!鼻厍槟闷鹉穷w檸檬糖,放到嘴邊,用牙齒咬住用力一撕,糖果順勢滑進(jìn)嘴里“你車?yán)镌趺从刑???/p>
“放很久了,都差點(diǎn)忘了。”封存說,“你每次坐車都吃,怕你有時候忘帶。”
秦情咬著糖,眨了下眼睛。
“是這個牌子吧?”封存抽了口煙,眼睛還是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