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4頁）

封存也盯著窗外看，半晌過后，忽然問：“你堆過雪人嗎？”

“沒有。”秦情一回頭，碰到了他的鼻尖，可能是酒精讓體溫升高，皮膚略微有些發(fā)燙。

“我也沒有?！狈獯嬲f完，伸出手臂掛了在秦情肩膀上，“想試試嗎？”

這時，不遠處深藍色的天空上，突然躥起了一連串金色光點，下一秒光點次第散開，炸成了大片煙花，火光映在封存的瞳孔里，比在夜空中更璀璨。

秦情想了想，搓著手背說：“有點冷啊，外頭?！?/p>

“我想試試?！狈獯嬲f完這話，一彎腰，把手里的杯子隨手放上窗沿，他連外套都沒穿，看樣子就打算這么直接跑到外頭堆雪人去。

秦情一看就知道，喝多了。

“明天早上再試唄，”秦情追上去攔住封存，“白天光線好，這雪一時半會兒也化不了?！?/p>

封存似乎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點點頭，就地坐下了。

秦情湊攏過去，輕聲問他：“為什么想要堆雪人?。俊?/p>

封存瞇著眼睛看壁爐，那柴火一下下地彈起火星子：“我好像一直都很想要堆雪人?！?/p>

“那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沒試過？”

“畫沒畫完啊?！狈獯嬉黄X袋，身體軟綿綿往下滑，他歪歪斜斜地靠在了秦情肩膀上，“年年都畫不完，從下雪畫到融雪，永遠畫不完。”

秦情低下頭去看他的臉。

封存推開他，又重新坐直身子：“別看我。”

“哥，你還記得為什么要帶我來這兒嗎？”

“帶你看燒柴的壁爐。”封存說。

“今天還是圣誕節(jié)?！?/p>

“那又怎么了？”

“你好像不怎么高興。”秦情看著他，莫名其妙就有點眼睛酸?；蛟S是周遭的環(huán)境太過寂寥美好了，就會把渺小人類的情緒無限放大。

“沒有?！狈獯嬲f，“不過我又不信教啊，沒人規(guī)定耶穌誕生我必須笑臉相迎吧？”

“那倒是?！鼻厍檎f。

封存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踉蹌蹌走到窗戶邊，拿回自己的酒杯又喝了一口，然后他跪在地上，抱住了秦情。說是抱住也不甚準確，他其實更像是突然沒了力氣，順勢掛在秦情肩膀上：“不過我本來是想對耶穌誕生笑臉相迎的，雖然我不信教我?guī)氵^來，是想讓你開心嘛，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