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這一路因為雨大,走得沒有來時順,秦情閉了會兒眼睛,可能是心里有氣,也沒能睡著,拿起手機(jī)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電量已經(jīng)只剩百分之三了。
“車上能充電嗎?”秦情問。
潘博緊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道:“這車除了輪子能動,什么功能都沒有?!?/p>
秦情想要借著百分之三的電給封存發(fā)個消息,然而剛一解鎖,就見那屏幕唰的一閃,黑了。
“操?!鼻厍榈吐暳R了句,“手機(jī)給我一下?!?/p>
潘博從兜里摸出手機(jī),遞給他。
秦情按了兩下,也是黑屏。火氣突然就躥了上來,他往前面狠狠拍一巴掌:“你他媽逗我呢?電都沒有,你給我干屁啊?”
“沒電了嗎?我不知道啊,”潘博看了他一眼,顯得有些慌亂,“哎呀別拍了,手不疼?。看龝喊踩珰饽叶寂某鰜砹?。”
秦情沉默了幾秒:“開你的車,”又說,“開快點兒?!?/p>
“下大雨呢,”雨刮器在潘博眼前左右晃動,“我得保證你的安全?!?/p>
秦情冷哼一聲:“我謝謝你。”
又過了半晌,潘博冷不丁來了句:“我真沒想偷拍那誰換衣服。”
“嗯。”秦情撐著太陽穴,看著玻璃上的雨花,面無表情。
“你是相信我的吧?”
“現(xiàn)在信了?!?/p>
“現(xiàn)在?”潘博聲音變大了些,“搞半天你之前還懷疑我???”
“按正常情況,你有賊心也沒賊膽。但誰知道你正不正常?!鼻厍檎f。
“誰沒賊膽?不是,誰有賊心?”
“你有完沒完?”秦情不耐煩地閉了眼睛。
“我——”車身猛然一抖,潘博踩了個急剎車,“靠,好像壓到石頭了。”
秦情睜開眼睛,略顯狂躁地抓了兩把頭發(fā),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
潘博攔住他:“哎喲,你在車上等著吧,駕照都沒,能看明白個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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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存陪小姨去劇組見朋友,工作室放了一天假。本打算在古鎮(zhèn)吃個晚飯再回去,但小姨臨時接到電話,說是要去機(jī)場接朋友。
封存充當(dāng)了司機(jī),把小姨和朋友送回酒店后,正好碰上晚高峰的尾巴,在二環(huán)堵了三十分鐘,到家時,天已經(jīng)擦黑了。
回來的一路上,雖然擁堵著,但不得不承認(rèn),他心情不錯,說是歸心似箭可能有點夸張,但的確是很少有的,在“回家”這件事情上,有了一種近似于期盼的感受,而這份“期盼”背后又藏著愉悅。
某種程度上,“回家的愉悅”可能是最近“離家的寂寞”對比出來的。不過其實在秦情來家里之前,他也是常年不著家的角色,這個家對他而言,僅僅只是一處房子,一個住處,他不覺得和酒店或者出租房或者別人的家、別人家的客房、別人家的沙發(fā)有多大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