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他媽敢接??!
封存一腳踢翻了身側(cè)的椅子,抓起外套就往門外跑,同時點開手機通訊錄,翻出了“趙局”的電話號碼。
這時候,門口居然響起了輸入密碼的聲音!封存停下?lián)艽螂娫挼氖?,猛然抬頭
——門開了,秦情只穿著一件毛衣,混雜了泥土和血污的毛衣,弓著腰、站在門口,扶著墻壁看他。
封存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將冷氣絲絲吸入肺里,然后好像全世界的壓力都后知后覺地匯集到了心口。
好沉。
太沉了。
連呼吸都找不到出口。
更別提說出一個字,一句話。
“對不起,哥?!鼻厍閿鄶嗬m(xù)續(xù)的聲音,啞得好似破爛風(fēng)箱,“手機丟了”
手機丟了?
封存一時間根本沒弄明白他為什么要道歉。秦情繼續(xù)彎著腰,
大肆吞咽了幾口空氣,然后直起身子,往前邁了一步,
從逆光的門口,走到了客廳燈光能夠輻射到的地方,
脖子上那道深紅色的痕跡暴露出來,
傷口不深,
已經(jīng)沒有再繼續(xù)流血了,
但領(lǐng)口四周臟污不堪,
打眼看上去特別駭人。
封存一步上前,抓住他的肩膀,
呼吸是顫抖的,他應(yīng)該是想要問什么,可話呢!話呢?怎么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秦情看著他落在自己脖頸上的目光,很疲憊地?fù)u了搖頭:“沒事兒,
皮外傷,”他抬手摸了一下,“已經(jīng)好了?!?/p>
指甲劃過的瞬間,他不小心蹭掉了一塊血痂,
但秦情根本沒有覺察,他也不知道,
在封存的眼睛里,
那道傷疤破裂了,鮮紅的血點子從一堆黑紅泥漿似的東西中零零星星滲出來。
那滴鮮紅仿若刀尖般,挑斷了封存細(xì)弱的腦神經(jīng)。
“走?!彼砷_了那只手,抓在秦情肩膀上的手,只是很輕很輕地,
幾乎是懸空般地半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