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情按照時間倒序往前翻,偶爾會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xiàn),但完全沒有封存的影子。這倒是不奇怪,因為這個賬號對秦晝而言,類似于是一個垃圾焚燒處理中心。
讓秦情很驚訝的是,秦晝發(fā)神經(jīng)提到自己的頻次居然還很有限,甚至比不上他同學、同事、老師。然而出現(xiàn)次數(shù)最多的,是兩個代詞:“那個賤人”和“那個瘋子”。
一開始,秦情還有點疑惑,他想不出秦晝的生命中究竟是哪兩個人能有本事遭此大恨。
直到翻出八個月前的一條微博,他明了了,‘賤人”是他爸,“瘋子”是他媽。
秦情咬著指甲,盯緊了屏幕往下看。越看越覺得后背冰涼,秦晝的眼睛似乎就在某個暗處盯著自己,盯著自己窺探他的痛苦、隱私和血淚。
秦情這才知道,秦晝當年用打火機燙傷他的皮膚后,也在同樣的地方燙了自己。
他在微博里做了懺悔。
他是因為畸形的家庭關(guān)系而死的。
跟封存沒有一丁點關(guān)系。
秦情拿起手機,第一時間想要把這個信息傳遞出去,但他突然猶豫了。
他不是那座橋嗎,雖然有點惡心,但那也是實際存在的橋啊。如果封存心里沒了這份愧疚,橋梁就沒了作用。
橋梁沒了作用,他對封存而言,算得上什么呢?
現(xiàn)階段的他,算得上什么呢?
秦情想到那天酒吧里的白襯衫與眼鏡男。
他應該是什么都不算的。
嘶——牙疼。
秦情捂住左臉,揉了幾下。
就在這時,封存的電話來了:“喂,哥?!?/p>
“幾點回家?”封存問。
“快了。”秦情說,“再有一個小時左右吧。”
“晚上有什么想吃的?”
秦情用舌頭頂了下牙,疼得他講話有了大舌頭的跡象:“牙疼,不想吃?!?/p>
“那喝點粥?”
“你想喝的話,可以順便幫我點一碗?!?/p>
“什么口味?”
秦情想了想:“蔬菜瘦肉粥吧,其實白粥也行?!?/p>
“好?!?/p>
還是告訴他吧。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