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摸到衣服上蹭了好多灰、好多土。他佝僂著腰,伸出手來指著封存,想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威脅的話,手指在風中痙攣般抖動著。
封存拍拍秦情的手,
秦情松開,他頭也不回地下了山。等走得很遠了,
隱約聽到山上傳來一聲嘶啞的咆哮。
秦情一言不發(fā)地跟著封存上了車。封存去了駕駛室,
他拉開副駕車門坐上去,老實巴交地系上了安全帶。
封存開車,在停車場與秦萬斌擦身而過,他沒有再給多余的眼神。離開墓園的停車場,約莫寂靜無聲地行駛了十公里左右,
秦情忽然開始笑。
“笑屁笑?!狈獯嬲f完,抓了一把糖,塞給他。
“還沒過期呢?”秦情捧著糖果,說。
“新買的?!?/p>
秦情吃著糖,又繼續(xù)笑,他的笑聲很低。
封存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
“就是從沒見過你這么暴躁。我不是說對我啊,我說剛才在山上。”秦情說,“下手是不是有些沒輕沒重了?”
封存目視前方,聲音很平靜:“弄死他都不解恨。”
“那可不行啊。”秦情把身子挺了起來,“他是死是活不重要,你不能賠進去?!?/p>
“”
秦情歪著腦袋看他,很執(zhí)著地問:“聽到了沒?聽到了應(yīng)一聲嘛?!?/p>
封存眉頭輕蹙:“我夸張修辭,你當什么真?!?/p>
“不知道?!鼻厍檎f,“別人講這話我肯定不當真。有一陣子,我自己還經(jīng)常把這種話掛在嘴邊兒呢?!?/p>
“就針對我啊?!?/p>
“不是針對,”秦情想了想,說,“我知道,大家都覺得你理性、靠譜、冷靜,但”
但這些仿佛都是表象。
“哎,”秦情嘆了口氣,“算了,不知道怎么說,我沒文化,講不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