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情沒回答,一只手伸到了衣服里。
封存嘆氣,又走過來:“胳膊進去了,腦袋怎么進?”
“”
封存把秦情穿一半的衣服脫了下來,先套在他脖子上,動作很小心,怕碰到他的額頭和眼尾。
“先伸右手?!?/p>
“”
“左手?!?/p>
“褲子我忘拿了,就穿這個吧?!?/p>
封存左右看看,又把他的運動鞋踢到床邊,秦情站起來,把兩只腳硬生生懟了進去。
“走吧?!鼻厍檎f。
“還有哪里不舒——”
“沒有?!鼻厍槊鏌o表情把他打斷了。
封存頓了下,頭也不回地朝前走。秦情跟在他后面,拖著腳步,走得慢吞吞。
兩人的身影在醫(yī)院長廊里,一前一后,被冷白色的燈光隔開,仿佛永遠都連不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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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秦情去院子里坐著發(fā)呆。他坐在石頭上,屁股硌得有點痛,可能是之前跟光頭打架時摔著了,又站起來,坐回椅子上。
夏天院子里的花幾乎都謝了,從左看到右,只有大片蔥郁的綠色。還是天上熱鬧些,天上有星星,有月亮,有飄過的云,偶爾還有掠過的鳥。
不知道秦晝有沒有在天上。
不知道爸爸和媽媽有沒有在天上。
爸爸和媽媽應該不在吧,把小孩生下來就丟掉的人,如果活著,一定會活得很自私,自私的人一般都過好日子,過好日子的人不出意外是不會主動死的,如果出了意外,那應該也沒有資格去天上吧。
秦情聞到了一股煙味,回頭,封存走過來,把煙和打火機丟在石桌上,在他旁邊坐了下去。
秦情坐直身子,用拇指撐開煙盒,從里面拿了根煙,然后咬在嘴里,點燃。
封存看著他。
秦情抽著煙,動作嫻熟。倆人都一聲不吭。
半晌過去。
“什么時候?qū)W會的?”封存問。
“在美國的時候?!鼻厍榭攘艘宦暎扒貢兘痰?。”
“之前忍得很辛苦吧。”封存說。
“不辛苦,我沒有癮。”秦情轉(zhuǎn)頭注視著封存的眼睛。
除了對你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