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3頁）

動物世界切換到下一個視頻了。秦情四散開的理智正逐漸恢復，他偷偷瞟了封存一眼，對方眼睛在看視頻，但沒聚光，神色是飄忽的，秦情想鉆到他腦袋里看看，究竟什么東西才配裝進去。

重新權衡利弊之后，秦情打算先服個軟：“哥”

“我沒有放在心上。”封存說，“以后在外面別亂提要求，萬一又遇到我這種不靠譜的，當心吃虧?！?/p>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男人??？”秦情問。

“十一二歲吧，不記得了?！?/p>

“這么早熟?！?/p>

封存笑：“是你熟太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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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動物世界，秦情垂頭喪氣回了臥室。

封存去花園里抽煙，一根接著一根。今天晚上的秦情讓他想到了那天夜里的秦晝。

封存在西山對秦情說謊了，說是“謊”可能嚴重了些，但他的確對秦情有所隱瞞。

在那個下著瓢潑大雨的深夜里，秦晝生前最后一通電話打到了他手機上，他在洗澡，沒接到，這是真的。可緊接著，秦晝又給他發(fā)了一條語音消息，他聽過之后，刪掉了。

封存當時就站在這個屋檐下方，與此時的位置一模一樣。

他剛洗完澡，頭發(fā)還在滴水，水珠一點一點落到手機屏幕上，他點了好幾次播放都沒成功，又重新鎖上屏幕在衣服上蹭了兩下。

點開秦晝的語音條，一開始冒出來的是兩聲抽噎，然后秦晝笑了笑，說：“我喜歡你，你先別罵，我說的是真的，從十年前就開始，喜歡你了。”

秦晝的聲音顫抖著，還夾雜了背景里的風雨聲：“對不起啊，如果我不說，你一定會忘記我，你身邊的人太多了，大家都愛你，每個人都愛你。”

“我不需要你愛我，封存，你恨我、懷念我，厭惡我，怎么都行，不要忘記我就好了?！?/p>

“我想要跟著你到墳墓里去，我想要陪你一輩子?！?/p>

封存回撥秦晝的號碼，只剩下一片忙音。

那天晚上秦晝從公寓頂樓一躍而下，封存第一時間去殯儀館看到了尸體。

他對著荒蕪的夜色吐了口煙，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秦晝死去的模樣。沒眼看，一灘爛肉。

秦晝的算盤打對了，封存的確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幾乎可以算是他輕到無以復加的人生里最沉重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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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情趴在二樓窗戶往樓下看，看到封存手里的煙明明滅滅，心中很是不忿。

他如何搗亂封存是視之不見的，他提出無理要求，封存是可以隨便滿足的。封存的喜怒哀樂都和他沒有關系。

秦情無法控制地，開始拿自己和封存身邊所有人做比較。

柯舒維就不說了，發(fā)小嘛，親近嘛，無話不談嘛。俞舟更沒什么好說，人家是發(fā)生過實際關系的前男友啊，即便是多少分之一，那也是切切實實的前男友啊。還有誰？秦晝，對，秦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