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p>
“去吧?!?/p>
秦情抓著封存,手還是那樣的緊,半點沒有要松開的意思:“真走了啊?!?/p>
“你倒是松手啊?!狈獯媛獍阈α顺鰜恚钟X得有些提不上去,閉著眼睛開始吸氧。
秦情松開手,走出兩步,又扭過身子,沒頭沒腦地問了句:“明天早上吃糌粑還是面???”
封存拿開氧氣瓶,看著他:“面吧,不愛吃粗糧?!?/p>
“好?!鼻厍檎f。
“趕緊去吧,要不人葛導(dǎo)生氣了,讓你卷鋪蓋走人,我還上哪兒吃面啊?”
聽到封存很久違的,說出這種于往日在尋常不過的話語,秦情終于安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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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早上五點多,村民們起床吃早飯,預(yù)備著要去山上草場放牧。兩個十八九歲的,皮膚黝黑的男孩得了母親指令,拎著兩大袋子牛肉包子,送去了拍攝現(xiàn)場。
秦情端著一盤大包子,四處張望,尋找小木的身影。封存這一路過來,估計也沒怎么吃飯,離收工還有一陣,如果他醒著,能先吃點東西可能會更好一些。
小木不知道去哪兒了,馬儒駿也沒了影蹤,秦情一晃眼瞥見了替劇組開車的陳師傅。他笑著走過去:“陳師傅您有空嗎?”
陳師傅從凳子上站起來,眼皮一抬,露出一雙特別狡黠的眼睛。
“閑著呢!”他說。
“能不能麻煩您,幫我送幾個包子回車上,”秦情說,“我哥在車上?!?/p>
“成啊。”陳師傅笑笑,“跑個腿的事兒?!?/p>
“他要是醒著,您就把東西給他,如果是睡著的,也不用特意叫醒。”秦情說。
陳師傅點頭,抬手接過了盤子:“這玩意兒太沉了,我去找個袋子裝?!?/p>
“謝謝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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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存半夜有些低燒,頭疼也逐漸加重了,但他應(yīng)對這種狀況很有經(jīng)驗,基本也還在可控范圍。等秦情忙完,找點藥吃,再好好休息一陣,應(yīng)該就會緩解不少。只是肋骨的疼痛讓他無法忽視,或許是舟車勞頓、情緒波動等原因,比前幾次都要疼得厲害。封存身上沒有止疼藥,他只好閉著眼睛硬扛,一直到凌晨兩點多,才朦朦朧朧睡過去。
他是在一陣晃動中醒來的。還沒睜眼,就條件反射喊了一聲“秦情”,沒應(yīng)答,他隨意抬了抬手臂,卻突然發(fā)現(xiàn)手腕沉重,難以挪動。
封存睜開眼睛,他看到副駕駛坐了一個陌生男人,而自己的手腕上,戴了一副手銬。
“醒了?”男人見他醒來,不慌不忙地,點了根煙,同時打開了駕駛室的窗戶。一陣冰涼的山風(fēng)鉆入車內(nèi),吹得封存眼睛發(fā)酸,男人倒是一臉的享受,特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