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駕駛室里緩了一會兒,他抓緊方向盤,開車下了高速,在山腳附近找到了一家民宿。
老板把他領到二樓客房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半,天還是漆黑的,雨逐漸小了一些,雷聲也變得更遙遠了。他脫下衣服,走到浴室洗了個澡,然后回到床邊,仰頭躺了下去。
他伸手從床頭抓過手機,解鎖、看著主屏幕,壁紙中間有個雪人,是秦情堆的雪人,悄悄堆的,給他堆的。
那天大清早,秦情哆哆嗦嗦跑到別墅花園的角落里堆雪人。封存在樓上窗邊,看得一清二楚,看著他捧雪、堆雪、雕琢,然后不很滿地搖頭、跺腳、轉圈,最后灰溜溜回到了別墅里。
臨到快要離開,秦情都沒主動跟他提起這件事情。封存也就沒說,找機會去了一趟花園,對著雪人拍了張照片,從那天起,封存的主屏幕就一直是它,沒再換過。
秦情。
秦情啊。
封存實在是拿他沒有辦法。
窗外的雨落著落著,好像就變成了雪花,直往封存的心里落。
封存不知道盯著自己的屏幕看了多久,忽然頂上彈出一條微信消息,是上回送錦旗那位女士發(fā)來的:封醫(yī)生,我女兒從柏林回來了,想要當面感謝您,不知道您能否賞臉,一起吃個便飯?
封存笑了。笑出了聲音。
他丟開手機,蜷縮在床上,笑得肚子疼。
不要叫我封醫(yī)生。
我不是醫(yī)生。
我是病人。
我他媽的腦子有問題,我病入膏肓。
絕癥。
不要叫我封醫(yī)生
-
窺私欲是一種很讓人上癮的東西。
掌控欲當然,
更是。
但掌控需要門檻,窺私,卻相對而言簡單許多。
上回跟著封存去了k2,
給秦情開了一個很不怎么好的頭。他發(fā)現(xiàn),即便是沒有電話、沒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