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存看向窗外,立馬就換了話題:“你今天有安排嗎?”
“沒有?!鼻厍檎f。
“去趟西山吧?!狈獯嬲f,“新的一年了,去看看你哥。”
“嗯。”秦情有些滯澀地點(diǎn)了下頭。
“怎么還穿著這件衣服?”封存湊到他肩膀上聞了聞,“五天沒洗澡???”
“怎么可能,這衣服我都洗兩回了!”秦情一挺身,把封存的腦袋按到脖子上,“你再好好兒聞聞呢,沐浴露香氣都沒散呢!”
封存的鼻尖摩擦著秦情脖子上的疤痕,又低又沉地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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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西山的路上沒什么人,一路走得特順暢。下車后,封存叫住秦情,把自己的圍巾掛在了他的脖子上,繞了一圈又一圈。
“我不冷?!鼻厍檎f。
“誰怕你冷了?!?/p>
“那你給我戴圍巾?”
封存垂下手,說:“你哥看到,九泉之下不安寧?!?/p>
秦情悄悄“切”了一聲,把手伸進(jìn)圍巾,摸了下脖子上凹凸不平的痕跡:“要真有鬼魂,那也不會被圈在墓地不讓走吧,”他跟在封存后頭,懷里抱著一束黃白相間的菊花,在心中嗤之以鼻,“要能看見早看見了?!?/p>
他才不會不安寧。
秦情忽然覺得后背有些發(fā)癢,他隔著衣服,撓了撓那塊被秦晝用打火機(jī)燙傷的痕跡。
西山的冬天四處都光禿禿,很蕭瑟,這回沒有碰到拉著五彩絲巾拍照的阿姨,秦情在心里暗自替她們感到遺憾:你們要是碰到現(xiàn)在的我,會收獲更漂亮的照片哦~
封存的腳步一如既往地快,但秦情也并非當(dāng)真追不上去,就是心底深處自然而然有些推辭、抗拒,所以不經(jīng)意的,腳步緩緩落在后頭。
還沒到目的地,他看到封存在一處陌生的墓碑前停下了。
秦情快步跟上去,很好奇地瞄了一眼。墓碑上是個(gè)白發(fā)蓬蓬的老頭,圓鼻子圓眼的,長得還挺吉利。
“這誰???”秦情問。
“不認(rèn)識?!狈獯嬲f完,目視前方,抬了抬下巴,秦情就瞧見一對中年夫妻和一個(gè)青年男人,正站在秦晝的墓碑前方。中年女人靠在中年男人的肩膀上抹眼淚。
“那是你大姑的兒子吧?”封存轉(zhuǎn)頭對秦情說,“你哥很不喜歡他?!?/p>
秦情看著前方,眨了下眼睛:“我也很不喜歡他。”
封存邁步走了上去,秦情追著問:“不等他們先離開嗎?”
“憑什么?”封存抽走了秦情懷里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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