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在陰陽怪氣的時候,通常會在前面加個‘我’字?!狈獯嬲f。
“我是真謝謝你?!鼻厍橥蝗缓芨锌乜吭谲囎希粗胺介_闊干凈的高速公路,“昨天挺開心,其實現(xiàn)在也挺開心的。”
搞半天,被人“哄”就是這種感覺啊。
封存轉(zhuǎn)頭看他一眼,又繼續(xù)認真開車,他其實很想繼續(xù)說點什么,說點讓秦情更加開心幸福的話,但他不敢再講了,只是“嗯”了一聲。
秦情話鋒一轉(zhuǎn):“以后有什么特殊情況,不回來、晚回來,沒電了,快沒電了,我都會提前想辦法告訴你。”
他又“嗯”了一聲。
“是不是覺得我不分場合的正經(jīng)有點煞風(fēng)景???”秦情問。
“沒有?!?/p>
“那你怎么又不說話了?!?/p>
“被感謝了,害羞之情難以言表?!?/p>
秦情噗嗤一聲笑出來,難以置信道:“你會害羞??那之前我問你能不能——”
停!這個不能說。
講他不愛聽的,才是真的煞風(fēng)景。
秦情抿著嘴蓄力了好一陣,又大聲喊他:“哥!”
“干什么?”
“謝謝你!”
“有病?。空f個沒完了。”
秦情望著他,一咧嘴:“想看你害羞?!?/p>
“滾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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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歷史名人文化村露營歸來后,封存回家的頻率比之前高了,但大部分時候,還是待在工作室的,對他而言,和秦情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是件特別有必要的事。
秦情搞不懂封存到底在想什么,放著好好一個家不回,非要眷戀在那間沒有人味兒的“廠房”里。為此,他能做出的唯一報復(fù)行為,就是每次去工作室找封存的時候,都化身炮彈,往那張該死的破床上狠狠砸一砸。
a市很快入了冬。
秦情往年最討厭冬天,因為在冬天被趕出家門,尤其難熬。
那年大雪天被母親關(guān)在門外生了病,秦情一連生了三年凍瘡,又癢又痛又紅又丑,冬天去學(xué)校上課,他恨不得全程都不要碰筆、碰書本,隨時把手揣進兜里藏起來。
偶爾會有多事的同學(xué)湊過來關(guān)心:
“你的手為什么是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