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頁）

一陣絕望襲來。

人被嚇走了，人一定是被他嚇走了。發(fā)生那樣的事，嚇走也正常吧。

秦情抬起手，看了眼自己的指甲，就是這一二三四五六個指甲，昨天晚上，在封存肩膀上抓撓出了一道道紅色紋路。有沒有撓破，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他在封存的掌控之下，迎來一次又一次的極端爆發(fā)。

說實(shí)話，那種感覺是快樂的。

明知是在走鋼索，前后都是萬丈深淵，也不能否認(rèn)那份快樂的存在。

秦情把手伸進(jìn)被子，碰了碰昨天封存碰過的地方。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心中一片蒼涼，像是大火焚燒之后光禿禿的草場。他翻了個身，把膝蓋縮回來，有點(diǎn)冷，還有點(diǎn)迷糊。

哎。

就先這么蒼涼著吧。

好困。

再睡一覺。

似睡非睡的，他隱約聽到開門的聲音，然后是很輕的腳步，最后聞到一股熟悉的淡香。一只干燥的手，從身后伸過來，摸了摸他的臉，又摸了摸他的額頭。

秦情緊閉著眼睛，希望自己的沉睡能讓那只手停留的時間更長一些。

“眼皮抖這么厲害，裝睡都不會?！狈獯嬲f，“起床吃點(diǎn)東西，然后把藥吃了。”

秦情睜開眼睛，頓了頓，坐起來，也不看他，只看著桌上的牛奶和三明治，出了會兒神。

“你昨晚回家了嗎？”秦情問這話的時候，把眼神挪到了封存臉上，發(fā)現(xiàn)他神色有些疲憊。

“沒有?！狈獯嬲f，“我不確定你什么時候醒，剛才回去洗澡換了衣服?！?/p>

秦情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漱，沒穿鞋。看到浴缸和浴缸邊緣掛著的毛巾，他怔了一瞬，腦子沒轉(zhuǎn)。

轉(zhuǎn)不動。像是頂著一團(tuán)輕飄飄的，體積很大的云。只能讓它自己飄，主觀意識是半點(diǎn)不起作用的。

洗漱完秦情回到屋里，封存正在拆三明治包裝，他接過來咬了一口，停下了。

“吃不下？”封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