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下,羅茯苓的心里不禁有了七八分的猜斷。
許承義親自端來椅子讓羅茯苓坐下,羅老兒把隨身帶來的老舊脈枕放置在沙發(fā)寬大的扶手上。
沈青茵眼里言淚,擅了擅衣袖,露出一小截雪白似蓮藕的手腕放到了脈枕上,連個小眼神都不給男人。
“青茵,你這身子不舒服有幾天了?”老師問。
“嗯~大概四五天!”學(xué)生答。
“為什么不去醫(yī)院看看?”
“我只是有些疲乏,身子無力,也沒有其他不適,所以沒去!”
老師不再提問,徒弟也沉默下來。
羅老頭專注地把脈,從他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許承義也看不出個什么。
良久,羅老頭收回枯瘦的手,捻著下巴的山羊胡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許承義,轉(zhuǎn)頭卻對沈青茵說道:“滑脈!脈象往來流利,應(yīng)指圓滑,如珠滾玉盤~”
羅茯苓的話還沒說完,許承義看到沈青茵立馬激動地掩嘴而泣,她眼里的珠淚,如同清晨的朝露,一顆顆撲撲滑落。
“怎么了?很嚴(yán)重嗎?”許承義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恐慌。
“無妨,只是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日!承義,等會兒你差人跟我回去,我開個方子,抓幾副藥給青茵調(diào)理一下!”羅老頭的目光,開始鎖定茶幾上香噴噴的吃食。
許承義這個軍需處長,真是財大氣粗,瞧瞧他家的早餐,一頓夠得上普通人一月的薪資了吧。
燕窩梗米粥,黃金鮑魚粥,香甜八寶粥,濃鮮雞肉粥,生煎包,排骨年糕,蟹黃包,蔥油拌面······各式糕點各式小菜應(yīng)有盡有。
“青茵,師父為了給你瞧病還沒吃早餐呢,你陪師父吃點吧!”許承義慣于見風(fēng)使舵,借力打力。
果然,誰的面子不給,恩師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沈青茵終于端起李嬸盛的八寶粥,勉為其難地吃了幾口。
吃飽喝足的羅老兒被許承義送到別墅大門口,奧斯汀小轎車啟動了,正要轉(zhuǎn)身進屋的許承義突然被羅老頭叫住。
許承義回頭一看,小轎車停在了鏤花鐵門處,車?yán)锏牧_老頭從搖下的車窗里探出頭來,奸笑著對他說道,“賢侄,恭喜你,你當(dāng)?shù)?!?/p>
車窗關(guān)閉,小五開著車絕塵而去,只剩下許承義像是被雷劈了一樣,他兩耳轟鳴,渾身哆嗦,站立不穩(wěn)。
許承義抖抖縮縮地從軍服口袋里摸出香煙和打火機,點燃香煙猛吸一口后,他好像猛然醒悟過來,轉(zhuǎn)身疾步走進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