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又不完全一樣?
它能嚇住那些“低級”的邪物?
一個瘋狂的念頭冒出來。
“回藍姨那兒。”我說。
“啥?!”老榮差點跳起來,眼珠子都快瞪脫眶了,
“哥!你瘋啦?!那老太太跟那鬼東西是一伙的!回去送菜啊?”
“她怕這個?!蔽野押凶犹统鰜?,黑布包裹著,看不出形狀,但那股子陰冷氣息散出來,旁邊的蘇婉清都下意識退了一步。
“剛才地窖里那東西也怕它?!蔽已a充道,心里也沒底,但這是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不是完全抓瞎的辦法,
“藍姨肯定知道更多。必須從她嘴里撬出東西來,不然我們就算跑出村子,也得被詛咒纏死?!?/p>
老榮張了張嘴,沒說出話,臉皺得像苦瓜。
蘇婉清看著我手里的盒子,眼神復雜,恐懼里又帶著一絲絕境下的希望。
賭一把。
我們仨再次摸黑往北邊那棵老槐樹挪。
這次腳步更輕,心提得更高。
院門還是虛掩著,跟剛才我們逃出來時一樣。
里面透出那點昏黃的油燈光,死氣沉沉。
我示意老榮和蘇婉清在門外稍等,自己深吸一口氣,握著口袋里那冰冷的盒子,輕輕推開了院門。
院子里空著,那棵老槐樹像個沉默的黑色巨人。
正屋的門簾垂著,看不清里面。
我慢慢走過去,手心里的盒子冰得我手指發(fā)麻。
走到門簾前,我能聽到里面極其輕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響,還有壓抑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咽。
她在哭?
我頓了頓,猛地掀開門簾!
屋里的情形讓我頭皮一炸!
藍姨還在炕上,但已經(jīng)不是之前那副麻木樣子。
她背對著我們,佝僂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發(fā)出那種受傷野獸般的嗚咽。
她手里死死攥著那件縫了一半的猩紅小衣服,針線掉在炕席上。
而她對面的炕桌上——
那盞昏黃的油燈旁,赫然擺著三只豁口的土碗!
碗里是那種熟悉的、渾濁的、冒著詭異熱氣的乳白色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