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裴書言臉色微變,眼中又染上一絲譏諷。
“呵,果然,你最在乎的還是錢?!?/p>
“尾款我付了,這房子送你了。以后我們一刀兩斷?!?/p>
黎聽雪的心像被鈍刀子割著:“那你趕緊搬走,別留下任何東西?!?/p>
裴書言怔了一瞬,隨后忽然有些惱怒。
他瞥見電視上正播著的采訪,撇了撇嘴。
“你這臭脾氣永遠也改不了……真是什么都比不上林虞?!?/p>
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抱怨。
“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氣,但捫心自問,這七年我們吵多少架了?”
“我喜歡的是林虞那種溫柔又無私的女孩,能忍你七年,已經(jīng)是極限了。”
“跟你在一起這些年,你每天摳摳搜搜地,買個打折衣服還要搶優(yōu)惠券,坐個出租車還要拼單?!?/p>
“說實話,你為那點小錢跟人斤斤計較的樣子,真讓我覺得丟臉?!?/p>
黎聽雪越聽越氣,走過去,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說夠了嗎?說夠了就滾!”
裴書言驚愕地捂住臉,一雙狹長的眸子里寫滿了失望。
他盯著黎聽雪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扯了扯嘴角,輕嗤一聲。
“黎聽雪,現(xiàn)在你解氣了吧?那我們倆,就算扯平了?!?/p>
他拖著箱子走到門口,腳步頓了頓,回頭看向她:
“你就沒什么要跟我說的了?”
黎聽雪晃了晃手機,語氣沒帶半分溫度:“那一千萬,給支票還是轉賬?我可不接受延遲付款?!?/p>
裴書言后背一下子僵住,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
“自己查銀行卡去,眼里就只剩錢的女人!”
“砰”
的一聲,門被狠狠甩上。
直到外面的腳步聲徹底聽不見,黎聽雪才像沒了力氣,順著墻滑坐在地上,胸口的衣服早就被她抓得皺巴巴的。
她哭到嗓子發(fā)啞,攢了七年的委屈和痛苦,在這一刻全涌了上來。
還記得當年黎家資助貧困生,就五個名額,本該有份的裴書言卻遲到了。
別人為了搶名額吵得臉紅脖子粗的時候,他正在河邊救一只落水的小狗
那天黎聽雪坐在車里,看著他渾身濕透的抱著小狗,低著頭不敢看校長臉色的樣子,心里忽然一動,鬼使神差地說:
“資助他吧,以我的名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