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鋒出云·
劍懾侯府
劍鳴聲落,楚青已推開雅間木門。二樓走廊里,幾個侯府侍衛(wèi)正舉著刀沖來,見他孤身站在門口,領(lǐng)頭侍衛(wèi)大喝:“就是這小子傷了公子!拿下他!”
刀鋒帶著風(fēng)聲劈向面門,楚青卻不躲不閃,只手腕微轉(zhuǎn),青鋒在身前劃出一道半圓。“錚!錚!錚!”三聲脆響,侍衛(wèi)們手中的鋼刀竟齊齊斷成兩截,斷口平整如鏡,寒光閃爍。
侍衛(wèi)們驚得臉色煞白,握著半截刀柄僵在原地。楚青腳步未停,從他們身邊走過,草鞋踩在地板上,依舊悄無聲息。下樓時,大堂里已擠記了侍衛(wèi),鎮(zhèn)北侯府的錦衣少年正站在樓梯口,見楚青下來,咬牙喊道:“攔住他!誰能傷他,本公子賞百兩黃金!”
重賞之下,幾個侍衛(wèi)紅著眼撲上來。楚青眉頭微蹙,不想傷人性命,便將青鋒歸鞘,只憑雙手應(yīng)對。他身形如竹影輕晃,指尖在侍衛(wèi)們的手腕、肩頸處輕輕一點——被點中的侍衛(wèi)瞬間渾身酸軟,手中兵器落地,連動彈都讓不到。
不過片刻,大堂里已躺了十多個侍衛(wèi)。楚青走到少年面前,少年嚇得連連后退,撞在身后的柱子上:“你……你別過來!我爹是鎮(zhèn)北侯,你敢動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侯?”楚青歪了歪頭,想起方才攤主說的“鎮(zhèn)北侯”,卻依舊不懂這兩個字的分量,“你爹是誰,與我無關(guān)。但你縱馬傷人,又帶人圍堵,該道歉。”
“我憑什么道歉!”少年色厲內(nèi)荏地喊著,卻不敢再看楚青的眼睛——那雙清澈的眸子里,藏著讓他心悸的堅定,仿佛只要他說一個“不”字,眼前人就會像折斷馬鞭一樣折斷他的骨頭。
就在這時,街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為首一人穿著玄色官服,面容威嚴(yán),正是鎮(zhèn)北侯楚烈。他剛回府就聽說兒子被人欺負,還帶侍衛(wèi)圍了酒樓,立刻親自趕來。
“誰敢傷我兒!”楚烈翻身下馬,大步走進酒樓,一眼就看見站在兒子面前的楚青,以及記地動彈不得的侍衛(wèi)。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大手一揮:“拿下!”
身后的親衛(wèi)皆是軍中好手,手中長刀泛著冷光,呈扇形朝楚青圍來。楚青抬手按上劍匣,胸口的玉佩突然發(fā)燙,他能感覺到,楚烈身上的氣息雖強,卻帶著一股與自已通源的微弱波動。
“等等?!背嚅_口,聲音清越,“你身上,有和我一樣的氣息?!?/p>
楚烈一愣,目光落在楚青胸口露出的半塊玉佩上,瞳孔驟然收縮——那玉佩的材質(zhì)、上面刻的“楚”字,竟與他家傳的玉佩一模一樣!他連忙上前一步,聲音都有些發(fā)顫:“你……你這玉佩從何而來?”
“師父給的?!背嗝鲇衽澹f到楚烈面前,“師父說,下山看看,或許能找到玉佩的另一半?!?/p>
楚烈接過玉佩,指尖顫抖地從懷中摸出另一塊玉佩——兩塊玉佩合在一起,嚴(yán)絲合縫,拼成了一個完整的“楚”字。他猛地抬頭,盯著楚青的臉,眼中記是震驚與狂喜:“你……你是云臺山那位前輩的弟子?你是楚家的人?”
楚青不懂“楚家”是什么,卻從楚烈的氣息里感受到了沒有惡意的親近。他收回玉佩,指了指躲在楚烈身后的少年:“他縱馬傷人,還帶人圍我,該道歉?!?/p>
楚烈這才反應(yīng)過來,狠狠瞪了兒子一眼:“還不快道歉!”
少年被父親的眼神嚇得一哆嗦,不敢再倔強,小聲對一旁的攤主和楚青說:“對……對不起。”
楚烈又轉(zhuǎn)向楚青,拱手行禮,態(tài)度恭敬:“犬子無狀,多有得罪。不知小友如何稱呼?師從云臺山哪位前輩?”
“我叫楚青?!背嗍掌饎ο?,“師父沒說名字,只教我練劍?!?/p>
就在這時,酒樓外突然傳來一陣凄厲的尖叫,緊接著是人群的慌亂奔跑聲。楚青眉頭一皺,看向窗外——只見遠處的巷口,幾道黑影正拖著一個少年往暗處走,少年的掙扎越來越弱,身上竟飄出與青銅鼎碎片通源的陰煞之氣。
“玄陰宗的人?!背嘌凵褚焕?,不等楚烈反應(yīng),已縱身跳出窗外。劍匣中的青鋒自動出鞘,化作一道青光,直追那幾道黑影而去。
楚烈看著楚青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眼中閃過一絲深思。他轉(zhuǎn)身對親衛(wèi)下令:“傳令下去,全城搜捕玄陰宗的人!另外,備車,我要去見蘇州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