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抓住輪子,可輪椅還是不受控地沖出去,膝蓋重重地撞在了金屬支架上,我的額頭瞬間疼出一層冷汗。
“坐輪椅的滋味如何?”她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纏繞著我臉頰邊的碎發(fā),猛地扯了一把。
我發(fā)出一聲痛哼,但還是笑著說:“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黎江媛冷下臉,掐住我的下巴:“你一個被人玩爛了的廢人,還端著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給誰看呢?”
我扯著她的衣領,“你倒是和從前很不一樣了,現(xiàn)在還會夢到你爸爸嗎?”
大學的時候,黎江媛總在夢里叫著“不要打我”、“求求你”之類的話。我問過她很多次,可她總是不愿意說。
直到我在她的身上發(fā)現(xiàn)了淤青,才知道她爸爸一直在家暴她和她媽媽。
我要報警,可她卻死死地按住我的手,流著淚懇求:“求求你,不要讓別人知道!”
我只好去找媽媽商量,于是媽媽幫她聯(lián)系了救助基金會。
黎江媛臉上的肌肉扭曲起來,手上的力氣更重:“你他媽還敢提我爸爸?每次你媽媽找的那些人來了之后,他就打我打得更狠!”
“你們母女倆打著為我好的名義,不過是滿足自己的救世主情節(jié)做出的圣人戲碼,根本沒想過我會遭遇什么!”
她一把甩開我的手,指甲在我的小臂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劃痕。
“你還不知道吧,我和澤川結婚了?!崩杞绿鹗郑故局鵁o名指上的鉆戒。“只要我掉兩滴眼淚,圍著你轉的男人就會拜倒在我的裙下?!?/p>
她挑起嘴角,視線從我身上移開,掃視著周圍。
卻讓我更有一種被毒蛇纏繞著的感覺。
黎江媛拿起一個啞鈴,語氣輕快地問:“澤川是這樣,你猜宴禮會不會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