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天夢冰蠶巨后悔（第2頁）

霍雨浩在這一刻，報出了一個精確到個位的數(shù)字。

這個數(shù)字像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天夢冰蠶的意識上。

它愣住了：“什……什么？”

“這里存在的，死魂靈的數(shù)量。”霍雨浩淡淡道，“他們每一個，我都記得。”

天夢冰蠶感覺自己要是有汗毛，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炸成了一顆毛球。

“多……多少？！五萬七千……億？！”它失聲尖叫，“為什么你的精神之海里會有這么多靈魂！這數(shù)量比整個大陸的人類和魂獸加起來都多無數(shù)倍了吧！你……你！你？！”

天夢冰蠶看著眼前這個身形不過十歲的少年，那雙小小的眼睛里，卻透出前所未有的恐懼。它終于問出了那個讓它靈魂都在戰(zhàn)栗的問題。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霍雨浩沒有回答。他只是在意識深處輕輕一招，兩個散發(fā)著柔和光芒的記憶光球便憑空出現(xiàn)，漂浮在他面前。他伸出手，將其中一個光球推到了天夢冰蠶面前。

“自己看吧?！?/p>

天夢冰蠶打量著光球，又是一驚。它能感覺到，這光球里蘊(yùn)含著這個少年全部的記憶?？蛇@記憶的體量，龐大得根本不像一個十歲孩子該有的，顯得那么……詭異。

它的口器一張一合，像是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算了！死就死吧！反正哥都這樣了！”

天夢冰蠶心一橫，眼一閉，猛地撞向了那個光球。

就在它接觸光球的同一瞬間，那道一直潛藏在霍雨浩意識之海深處的灰色氣息，悄無聲息地探出幾條纖細(xì)的觸須，在霍雨浩面前，卷走了剩下的那枚記憶光球。

對此，霍雨浩毫無反應(yīng)，仿佛默許了它的行為。

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天夢冰蠶的表情，卻在無聲中變得無比精彩。

“天空中的是啥玩意！這么多還這么強(qiáng)！”

“不對！一個響指就給秒了！這……”

“極惡騎？誰啊這是？這訓(xùn)練方式是人干的事嗎！”

“臥槽！”

“臥槽??！”

“臥槽？?。。?！”

當(dāng)那龐大的記憶洪流終于體驗完畢，天夢冰蠶呆呆地懸浮在原地，像一截被抽掉了所有思想的木頭，又像是徹底生無可戀。它的身體不再顫抖，因為它已經(jīng)連顫抖的力氣都沒有了。

它緩緩地，機(jī)械地，轉(zhuǎn)向霍雨浩。

“那個……寰宇劫，告死之眸大人……”它的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充滿了卑微與諂媚，“是哥有眼不識泰山……哥說……哥后悔了，您……您能把哥這條可憐的小蟲子，放出去嗎？”

天夢感覺自己要碎了。

不，不是感覺。是真的要碎了。

精神、認(rèn)知、三觀，全都在剛才那段記憶的沖擊下，碎成了億萬片齏粉，再也拼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