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么說,和你有什么關系,都是幕后栽贓那人干的嘛!”鄧容擺擺手,他看著趙楚耘自責的神情,就想趕緊轉移話題,問:“不說這個了,說說你,你找那律師是什么人吶,那氣場那氣勢,一進來把我們都嚇了一跳,領導們的氣質都矮了半截??!”
處理這次事件的律師是趙勢開公司的,趙楚月說本來想用經紀公司的法務,但考慮到他們可能更擅長這類業(yè)務,還是舍近求遠了一回。
公司法務下場,趙勢開就肯定知道了這件事,不過他并沒有什么反應。
“是我一個親戚家公司的律師團隊,聽說了我的事,就過來幫幫忙?!?/p>
趙楚耘想含糊過去,但鄧容可不會輕易放過,擠眉弄眼地說:“知道知道,一到關鍵時刻就跳出來的遠房親戚,女方那邊的親戚吧?”
趙楚耘笑笑沒說話,就當是默認了。
“挺好的,就該這樣,讓那幫孫子知道知道你也不是軟柿子隨便拿捏,惹了你算是踢到鋼板上了?!编嚾萘x憤填膺地說。
“我只是不想對我沒做過的事負責而已?!?/p>
“是啊,憑什么呢?!编嚾菡f著,目光也飄向了窗外車水馬龍的城市夜景。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他又問。
這是個相當嚴肅的問題,這次事件的影響不小,即使公司并沒有足夠的證據控訴趙楚耘泄密,但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輿論向來是不需要證據的。
“還沒想好,但可能會離開北京吧?!壁w楚耘也順著他的目光向外看去。
“可你家在這里。”
“是,但是,也沒什么好留戀的。”趙楚耘平靜地說:“可能會往南方走,廣州,或者深圳,總是要工作的嘛?!?/p>
鄧容轉回目光,神情復雜地看著他。
趙楚耘剛畢業(yè)進公司那年,鄧容才三十歲出頭,那一年他女兒剛剛出生,周經理敲敲他的桌面,說這是新來的實習生,你帶一帶。
他是眼看著趙楚耘步入職場,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愣頭青一步一步長成現在這樣可靠的模樣的。
他們一同做過無數個項目,加過無數個班,在許多個深夜里喝酒聊天,聊起生活、婚姻、同事、籃球,他們之間也算是忘年交,他以為日子會永遠這樣。
可一轉眼間,趙楚耘竟然就要離開了。
他們看著彼此,眼眶都有些發(fā)酸,趙楚耘又何嘗不是如此,他不善言辭交際簡單,鄧容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
他相信他們的感情并不會從此中斷,可未來天南地北,終究不再是可以隨時見面暢飲的關系了。
他失去了林千夕,現在連鄧容也要漸行漸遠。
趙楚耘強忍住鼻酸,勉強笑著舉杯,碰了碰對面人的杯沿。
“還會再見面的,”他說:“到時候給你帶南方特產?!?/p>
“我記著你的話了,你可別忘了啊?!编嚾葸煅手e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