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遠沒有語氣來的平靜,那個問題呼之欲出,被他死死地咬在嘴里。
你對我,是喜歡嗎?
只要問出口,一切就會迎來最終的答案,為這十年的陪伴蓋棺定論。
一口氣頂在趙楚耘的胸口,吐不出咽不下,讓他頭腦發(fā)昏,最終又從那個高峰跌落了下來。
他沉默半天,最后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算了,這件事等我們見面再說吧。”
趙楚月敏銳捕捉到“見面”兩個字,一下來了精神。
“見面?”她驚喜地說:“哥,你要回來了!”
“嗯,我買了明天的機票,”他說:“晚上到,你有空來接我嗎?”
就是放在以前兩人沒吵架的時候,趙楚耘也不會主動要求自己去接他的,趙楚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示好的信號嗎?
“有空!我有時間,我來接你!”
她又驚又喜,像怕他后悔似的一口答應(yīng)下來,趙楚耘隔著電話都能想象出她的表情,也不自覺微微翹起嘴角。
思念的情緒被這一通電話打翻一地,時隔大半個月再聽到她的聲音,趙楚耘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如此地想她,甚至恨不得現(xiàn)在就飛回她身邊去。
趙楚耘無法預(yù)判自己的決定是否真的正確,可唯一能確定的是,這是他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
電話掛斷以后,他就開始收拾行李,這趟出來的東西并不多,只有些夏天的衣服,還有雜七雜八的旅游紀念品,比如兩棵人參冰箱貼。
第二天依舊是好天氣,趙楚耘辦好了退房出門,艷陽高照,視線的盡頭是和幾天前一樣的山景,只是心情卻大不相同了。
趙楚月從拒收里被放出來了,一天一夜,他的微信就沒消停過,趙楚月先是發(fā)了一大堆流淚的動畫表情,然后問他的航班信息,最后事無巨細地匯報自己這段時間有多想他。
他們幾乎是一秒就回到了從前的親密狀態(tài)。
一直到趙楚耘到機場候機之前,只要他微信超過半小時沒回復(fù),趙楚月馬上就會一個電話打過來。
臨近登機,他們最后一次通話,兩地航程只有一個多小時,趙楚月說自己這就準備出發(fā)去機場了,趙楚耘笑著說好。
登機廣播響起,趙楚耘放下電話正準備起身,一個男人卻擋在了他面前。
“您好,”男人的聲音很低沉,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問:“請問是趙楚耘趙先生吧?”
趙楚耘一愣,“我是,您是哪位?”
“想聯(lián)系您可真是困難啊,”他似笑非笑地說:“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上可能有一些您會感興趣的東西?!?/p>
趙楚耘盯著他,心里慢慢涌上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一路上那么無聊,趙先生,我們可以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