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忱沒有反對,溫柔笑道:“依你?!?/p>
袁氏這才裝模作樣過去扶安熙寧起身,“安娘子,這是琴嬤嬤這個月的月銀一兩銀子,你拿著吧,寒冬臘月可不要著涼了,快回世子院吧?!?/p>
安熙寧低著頭,侯爺從頭到尾都沒有詢問她洗衣的事,侯爺對袁夫人的寵溺她也看到了,這件事只能到此為止。
這兩銀子她本不想要,但作為事情到此為止的條件只能收下,還要謝過袁夫人。
麻婆在一旁忽然開口:“二夫人,那剩下這些氅衣還需要安娘子浣洗嗎?”
袁氏臉上的笑容一滯,瞇起眼看了麻婆一眼,勉強笑道,“自然是不用,琴媽本就是跟安娘子開玩笑的,她初入侯府對各院的心意大家都心領了,好生伺候世子才是重點。”
安熙寧應聲是便沒再多說,感謝麻婆之余心里也清楚,今日要不是因為借了故去大夫人的勢,就是把二夫人欺她浣洗貂裘的事鬧到侯爺面前,恐怕也是自討苦吃。
她區(qū)區(qū)一個典妻怎么樣根本沒人會在意,經此一事更理解紀墨卿之前說她待不過一個月的話,今天只是入府的第二日,前路堪憂。
浣衣房的鬧劇草草了結,剩下的氅衣送回了各院,袁氏陪著侯爺離去。
安熙寧從地上起身,又累又疲憊,朝麻婆欠身感謝后回世子院。
琴嬤嬤跪在地上狠狠瞪著走遠的身影,都是這個賤人讓自己鬧這么大的禍,絕對不會放過她。
安熙寧昏昏沉沉回到世子院已經是亥時,房間的燈已經熄滅。
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進房間,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緊繃的精神剛放松,身上手上頓時傳來冰冷的疼痛,她咬著下唇盡可能忍住不發(fā)出聲音。
但安靜的房間里只有她粗重的哈氣聲一陣接一陣,在余溫的炭火旁緩了許久才恢復一絲力氣。
濕透的衣衫貼著身子十分難受,她艱難起身,借著外面的微光褪去全身衣物,露出通紅的嬌體,身上顯眼的傷疤露出來。
她輕輕撫著傷疤,想起周家還是會忍不住顫抖。這些疤痕會跟她一輩子,也是她一輩子無法抹去的傷痛,更堅定她要徹底脫離周家的決心,在沒有萬全之策之前絕對不能離開侯府!
今夜的慘勝也讓她初步理解在內宅的生存之道,她并非完全任人宰割。
忽然一聲悶咳讓她回過神,下意識拿起衣服擋著身前,一臉驚慌看向床榻。
“世子大人您還沒睡嗎?”
紀墨卿一直都沒睡,倒是想裝睡著,可惜身體不爭氣地咳出聲。
“剛醒?!?/p>
他說著隨手點亮了油燈,漆黑的四周亮起來,只見安熙寧光著身子站在屋內,扯著單薄的衣衫擋在身前,完全遮擋不住含苞待放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