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小子?”
張員外慘笑一聲。
他一把抓住張青衫的衣領(lǐng),將他拖到椅子上按住。
“我告訴你!就在你被拖出來之后!周元正!堂堂知府!當(dāng)著全城所有鄉(xiāng)紳名流的面,親自向他躬身敬酒!”
張青衫瞳孔一縮。
張員外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周元正親口說!若不是陳川當(dāng)機立斷,調(diào)動了淮安府的駐軍王通將軍星夜馳援,現(xiàn)在的云天府,已經(jīng)是一片火海!我們所有人!都已經(jīng)是匈奴的刀下亡魂!”
“他!陳川!是云天府三十萬百姓的救命恩人!”
“轟!”
張青衫的腦子,像是有驚雷炸開。
調(diào)動駐軍?
他臉上的瘋狂瞬間褪去。
那淮安府的王通可是北邊退下來的,能調(diào)動他的只有靖安王府的人。
這可是權(quán)力中心的人物。
看著兒子終于被嚇住,張員外頹然地松開了手,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完了……全完了……我們張家,這次是徹底完了……”
絕望的氣氛,在書房里彌漫。
突然,張青衫猛地抬起頭。
他眼中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狠戾。
“不?!?/p>
他開口了。
“還沒完。”
張員外愕然地看著他。
張青衫站起身,在滿地狼藉中來回踱步。
“爹,你仔細(xì)想。他有如此功勞,又被周元正捧得這么高,前途不可限量。而我們,今天在宴會上,已經(jīng)和他結(jié)下了死仇!”
“他今天可以不計較,明天也可以不計較??傻人麑砩砭痈呶唬灰獎右粍邮种割^,我們張家就會灰飛煙滅!”
“我們……就像是趴在他官袍上的一只螞蟻,他想什么時候碾死,就什么時候碾死!”
這番話,狠狠扎進了張員外的心里。
他不是蠢人,兒子話里的意思,他瞬間就明白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