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午后,陽光慵懶地灑進法律系301辦公室,空氣中浮動著細小的塵埃,寧靜而祥和。陳秋銘坐在辦公桌后,目光掃過站在面前的四位同學(xué)——諸葛寧靜、米冠軍、李一澤和宣萱。他們神態(tài)各異,或沉穩(wěn),或緊張,或散漫,或乖巧,如同四株不同品性的樹苗,等待著園丁的修剪與扶植。
“叫你們幾個來,是有件事想和你們商量,也算是正式任命前的溝通?!标惽镢戦_口,聲音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尤其是開學(xué)初和學(xué)雷鋒活動中的表現(xiàn),我認為你們幾個各有特點,很有潛力,適合加入到班級干部隊伍里來,為班級做更多的事,同時也鍛煉自己?!?/p>
他頓了頓,目光逐一掃過四人:“我打算提名諸葛寧靜擔(dān)任團支部副書記,協(xié)助金葉子工作;米冠軍擔(dān)任心理委員,和王春雨老師多對接;李一澤,你來做紀律委員;宣萱,你擔(dān)任組織委員?!?/p>
話音落下,四人的反應(yīng)各不相同。
諸葛寧靜微笑點頭,眼神里沒有絲毫意外,只有沉甸甸的責(zé)任感。他立刻表態(tài):“陳老師,我沒有問題。如果同學(xué)們信任我,選舉通過,我一定盡全力協(xié)助好金葉子同學(xué),把團支部的工作做好,絕不辜負您的期望?!彼幕卮鸶纱嗬?,一如他做事的風(fēng)格。
米冠軍的臉頰微微泛紅,雙手緊張地絞在一起,聲音細弱但清晰:“謝…謝謝陳老師信任。我…我其實懂得不多,但如果能當選,我一定努力向王春雨老師學(xué)習(xí)心理知識,盡我所能去幫助有需要的同學(xué)?!彼难凵窭镩W爍著受寵若驚和一絲被認可的激動。
李一澤則習(xí)慣性地挑了挑眉,一只手插在褲兜里,另一只手無意識地擺弄著掛在脖子上的耳機線,語氣帶著慣有的慵懶和一絲自嘲:“紀律委員?陳老師,您沒搞錯吧?讓我管紀律?我自己一向散漫慣了,上課戴耳機,校服也不好好穿,讓我去管別人,怕是難以服眾啊?!彼f的倒是實話,眼神里帶著點“您別逗我了”的意味。
陳秋銘看著他,目光銳利起來:“正因為你過去散漫,才更需要這個職位來約束和改變自己。正人先正己,你要先把自己管好,做出表率,然后才有底氣和資格去監(jiān)督提醒其他同學(xué)。我相信你能做到。”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帶著一種“我看好你”的壓迫感。
李一澤與陳秋銘對視了幾秒,似乎從對方眼中讀到了認真的期望而非玩笑。他沉默了一下,隨即無所謂似的聳聳肩,語氣松了些許:“行吧,您都這么說了。我……盡力吧?!蹦歉泵銥槠潆y的樣子下,似乎隱藏著一絲被委以重任的微妙波動。
輪到宣萱,她立刻微微嘟起嘴,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聲音又軟又糯,開始撒嬌:“陳老師人家就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孩,只想安安靜靜地讀書學(xué)習(xí),突然讓人家當班干部,要操心那么多事,好累的呀……老師您怎么忍心嘛……”她眨著大眼睛,試圖萌混過關(guān)。
陳秋銘早就料到她會來這套,絲毫不為所動,甚至故意板起臉:“你少給我來這套廢話。柔弱?安靜?我看你幫金葉子出主意、跑前跑后的時候精力旺盛得很!這個組織委員你當定了!而且,”他加重了語氣,“不單單是組織委員,以后你和祁淇一樣,都得給我當小秘書!”
“?。窟€要當秘書?”宣萱還想掙扎一下,試圖繼續(xù)撒嬌。
“你住口!”陳秋銘直接打斷,一錘定音,“就這么定了!沒商量余地!”
宣萱看著陳秋銘斬釘截鐵的樣子,知道“陰謀”破產(chǎn),只好吐了吐舌頭,認命般地小聲嘟囔:“好吧好吧……官大一級壓死人吶……聽您的就是了?!钡俏⑽⒙N起的嘴角,還是泄露了她一絲被重視的小開心。
“好了,”陳秋銘神色稍霽,“既然都沒大問題,晚上班會進行民主投票。你們各自準備一個簡短的競選發(fā)言,不用長,真誠就行。”
晚點名時分,343教室恢復(fù)了往日的熱鬧。陳秋銘剛走進教室,目光一掃,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金葉子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笑吟吟地看著他。她看起來氣色紅潤,眼神明亮。
“金葉子?你回來了?腳完全好了?”陳秋銘快步走過去,語氣里帶著驚喜和關(guān)切。
“完全好啦!銘哥你看!”金葉子說著,像個證明自己的小孩子一樣,從座位上站起來,甚至還輕松地原地蹦跳了兩下,像只小兔子一樣,“一點事都沒有了!謝謝銘哥關(guān)心!”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陳秋銘臉上綻開由衷的笑容,“大家可想你了?!彼哪抗鈷哌^全班。
王大成立刻在一旁擠眉弄眼地接話:“是啊是啊,金葉子,我們可想你了!”說著,意有所指地眼神示意身后戴著耳機、低頭假裝看桌面的李一澤。李一澤毫無反應(yīng),仿佛置身事外,只有微微泛紅的耳根暴露了他并非真的在聽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