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斯特客車平穩(wěn)地駛離龍城大學(xué),匯入周末上午的車流,朝著河西方向開去。車廂內(nèi),涼爽的空調(diào)驅(qū)散了初夏上午的微熱,舒適的高背航空座椅、潔凈的車窗窗簾、以及前方小巧的液晶電視,無不彰顯著這輛車的檔次。
“哇塞!這車也太舒服了吧!”祁淇一上車就興奮地左摸摸右看看,調(diào)整著座椅的角度,“比公交車舒服一萬倍!你看這椅子,還能往后躺呢!”
林曉安靠在柔軟的椅背上,一副見過世面的樣子:“那是,這可是考斯特,高級商務(wù)車,一般領(lǐng)導(dǎo)干部出行才坐這個。”
金葉子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點了點頭接話道:“嗯,這種車是比較高檔。我爸單位也有一輛,一般都是接待或者領(lǐng)導(dǎo)開會才用。我爸倒是坐過幾次,但他從不讓我坐,說他坐那是工作需求,不能公車私用。”她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對她父親原則性的理解和淡淡的遺憾。
坐在她前排的陳秋銘聞言,回過頭笑了笑:“葉子爸爸說得對,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彼牧伺纳硐碌淖?,“我以前出差的時候,偶爾也坐過幾次,確實比一般的大巴舒服不少?!?/p>
坐在陳秋銘旁邊的王春雨也微笑著回憶道:“秋銘,還記得咱們上次去安順出差檢查工作,坐的就是這種類型的車吧?不過好像沒這個新?!?/p>
陳秋銘想了想,搖搖頭:“那次坐的是依維柯,空間和舒適度都比這考斯特要差一檔。一般企業(yè)用依維柯多一些,上歲數(shù)的老板才喜歡考斯特?!?/p>
林曉安湊上前,壓低聲音好奇地問:“銘哥,您這朋友什么來頭???租這么一輛車可不便宜吧?我看這配置,一天下來沒個千八百的肯定打不住。”
祁淇眨著大眼睛看向林曉安:“咦?你怎么知道價格?你租過?”
林曉安略帶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我沒租過,但我爸公司有輛類似的,接待客戶用的。我爸的就是我的,我的也就是你的,下次帶你回家體驗去?!?/p>
祁淇臉一紅,嗔怪地推了他一下:“你爸的就是你的?臭美!你的就是你的,我才不稀罕呢!誰要跟你回家體驗去”
兩人的互動引得周圍同學(xué)一陣竊笑。這時,段雪平和方圓圓站了起來,從各自的大背包里往外掏東西。
“大家早上都沒來得及吃早飯吧?”段雪平揚聲說道,“我和圓圓給大家準備了一點簡單的早餐,先墊墊肚子,一會兒到了地方還要勞動呢,別餓著肚子干活?!?/p>
說著,他和方圓圓開始從前到后給大家分發(fā)獨立包裝的面包、牛奶、火腿腸和小袋餅干。
路璐接過牛奶和面包,笑著打趣道:“行啊段雪平!真不愧是咱班的生活委員,選你上來真沒選錯,太靠譜了!”
段雪平憨厚地笑笑:“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狈綀A圓在一旁幫著分發(fā),臉上也帶著羞澀而滿足的笑容。
車廂里彌漫開面包的麥香和牛奶的甜香,同學(xué)們一邊吃著簡易早餐,一邊說說笑笑,氣氛輕松又愉快。窗外的城市景觀逐漸被綠意盎然的農(nóng)田和疏落的村舍所取代,空氣似乎也變得更加清新起來。
大約四十多分鐘后,考斯特緩緩駛?cè)胍粋€寧靜的村莊,最終在一處掛著紅色燈籠的整潔院落門前停下。
車門打開,清新的田園空氣混合著泥土和青草的氣息撲面而來。同學(xué)們魚貫而下,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只見云峰大哥早已笑呵呵地站在門口等候。他今天換上了一身粗布的農(nóng)家衣衫,腳上蹬著一雙解放鞋,頭上還戴了頂草帽,活脫脫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農(nóng)形象,唯有那雙深邃明亮的眼睛,透露出不凡的氣度。
那位隨車的年輕人快步下車,走到云峰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云峰先生,陳老師一行已經(jīng)安全接到了?!?/p>
云峰笑著點點頭,和藹地說:“好,辛苦你們了。先回去吧,等我電話再過來接。”
“是?!蹦贻p人又鞠了一躬,轉(zhuǎn)身回到車上。司機調(diào)轉(zhuǎn)車頭,考斯特緩緩駛離了村道。
陳秋銘看著遠去的車尾,若有所思地對云峰說:“大哥,這長治集團的車和服務(wù),可真不錯。那小伙子對您格外恭敬啊?!?/p>
云峰哈哈一笑,擺擺手,語氣輕松自然:“嗨,租的車嘛,顧客是上帝,服務(wù)態(tài)度好是應(yīng)該的。再說了,我老頭子一個,人家年輕人對我禮貌點,不也是應(yīng)該的嘛?”他巧妙地避開了重點,隨即轉(zhuǎn)移話題,朝著院里喊道:“春旭!快出來!你看誰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身材高大、肩背挺拔、穿著休閑夾克的男人從屋里大步走了出來,正是陳春旭。他臉上帶著軍人特有的爽朗笑容,看到陳秋銘,上前就給了他肩膀一拳:“秋銘!好久不見?。 ?/p>
“哥!”陳秋銘也笑著回捶了他一下,然后轉(zhuǎn)身向?qū)W生們介紹,“同學(xué)們,王老師,這位是我堂哥,陳春旭,大家叫旭哥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