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間隙,吳簡平湊到鄭燚身邊,遞過一瓶水,臉上帶著殷勤的笑容:“鄭燚同學,沒想到我們還有機會一起帶訓啊。上次點球輸給你,我心服口服,你腳法真是這個!”他翹起大拇指。
鄭燚接過水,淡淡說了聲“謝謝”,擰開喝了一口,目光依舊停留在訓練的學生身上,似乎并不想多聊。
吳簡平卻不氣餒,繼續(xù)找話題:“這天還挺熱的……你平時都喜歡什么運動???除了足球。”
“隨便練練?!编崰D回答得言簡意賅。
吳簡平鍥而不舍,又說了幾個自以為有趣的話題,都被鄭燚不咸不淡地應付過去。最后,他大概是急了,搜腸刮肚地講了一個從別處聽來的、有點冷的笑話。沒想到,鄭燚聽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雖然很快收斂,但那一瞬間的笑顏還是讓吳簡平看呆了眼,心中竊喜不已。
中午訓練一結束,蔣子軒、靳皓、楊昊、洪茂、王大成五人就像逃難一樣,拖著疲憊的身軀,哭爹喊娘地直奔211宿舍。
“銘哥!救命??!”蔣子軒一進門就癱倒在椅子上,嗓門依舊洪亮,“潘主任這是要往死里整我們??!這哪是特訓班?這分明就是黃埔軍校!他是想當軍閥過癮是吧?”
靳皓揉著酸痛的腿肚子,咬牙切齒:“跑圈,站軍姿,走隊列……我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楊昊苦著臉:“還說晚上要學《學生手冊》?還要考試?殺了我吧!”
洪茂唉聲嘆氣:“銘哥,我們可是‘黃埔一期’學員了,這名頭聽著厲害,罪可真不是人受的啊!”
王大成捂著腰,表情痛苦:“銘哥,我這老腰……怕是撐不到畢業(yè)了……”
陳秋銘看著他們五個活寶夸張的表演,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行了行了,別嚎了。還黃埔軍校,你們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既然被抓住了,就老老實實訓練,正好治治你們的散漫病?!?/p>
五人又是一陣哀嚎,但見陳秋銘沒有要“撈人”的意思,也只好認命,互相攙扶著唉聲嘆氣地回去休息了。
下午,陳秋銘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準備下樓。剛走到樓梯口,身后的李一澤快步超過他,簡單點了下頭問了聲“陳老師好”,便率先走出了宿舍樓門。
陳秋銘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剛走出門,就看見李一澤被兩名戴著“學督委”紅袖標的學生攔在了門口。其中一名大一的新手學督委正一臉嚴肅地指著李一澤歪斜的領帶,另一名大二的學督委站在稍后位置。
李一澤站在那里,既不爭辯也不解釋,雙手插在褲兜里,表情是一貫的冷淡,但他的目光卻越過了兩名學督委,直直地望向宿舍樓門的方向,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果然,當陳秋銘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時,李一澤的視線立刻聚焦過來。
那名大一的學督委還在嚴格執(zhí)行規(guī)定:“同學,你的領帶佩戴不符合規(guī)范,根據規(gu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