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清晨,天光微熹,龍城大學還籠罩在一片靜謐的薄霧之中,只有早起的鳥兒在枝頭發(fā)出清脆的啼鳴。211宿舍里卻已亮起了燈。陳秋銘穿著一身利落的作訓服,精神抖擻,與窗外尚且沉睡的校園形成了鮮明對比。
不一會兒,宿舍門被敲響,接著被推開。典晨陽、林曉安、段雪平、李一澤和蔣子軒五個男生睡眼惺忪、哈欠連天地魚貫而入。林曉安幾乎是閉著眼睛摸進來的,一屁股癱倒在陳秋銘的床鋪上,含糊地嘟囔:“銘哥……才幾點啊……困死我了……”
蔣子軒也靠著門框,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李一澤則習慣性地倚在墻邊,耳機掛在脖子上,眼神迷離,顯然還沒完全開機。只有典晨陽和段雪平還算勉強站穩(wěn),但也是一臉倦容。
陳秋銘看著這群“殘兵敗將”,又好氣又好笑。他走過去,毫不客氣地挨個拍他們的肩膀、揉他們的腦袋,進行“強制開機”:“醒醒!都醒醒!太陽曬屁股了!有點值勤周的樣子!”
幾個人被他一通“物理喚醒”,總算清醒了些。林曉安哀嚎著從床上爬起來:“銘哥,啥緊急軍情啊,非得這么早……”
“值勤周任務分工!”陳秋銘言簡意賅,拿起桌上幾張寫得密密麻麻的a4紙,“我連夜整理出來的。都過來看!”
幾個人圍攏過來。紙上清晰地羅列著值勤區(qū)域劃分、小組分配、人員名單、負責人以及具體任務要求,條理分明,一目了然。
陳秋銘開始講解:“我把我們班的負責區(qū)域劃分成了若干個小片區(qū)。行政樓前廣場、圖書館周邊、西區(qū)主干道、食堂門口……都分到了各個小組。小組長由班級干部外加蔣子軒擔任?!彼噶酥该麊?。
“李一澤,”陳秋銘點名,“你,袁友三、梁薄、谷江河,你們四個個子比較高,形象也還行,負責行政樓正門的禮賓崗站崗。你是負責人?!?/p>
李一澤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安排這么一個“門面”崗位,他下意識地想推辭,但看到陳秋銘不容置疑的眼神,只是點了點頭:“哦。”
“禮賓崗具體做什么?”他問了一句。
“就是站在門口,有校領(lǐng)導、老師或者外來參觀的客人經(jīng)過,要主動立正敬禮,問聲‘老師好’或者‘歡迎蒞臨’,看到人家拿東西多,主動上去幫著開個門、搭把手。半小時一輪崗,你們四個自己排班?!标惽镢懡忉尩?。
“行,明白了。保證完成任務?!崩钜粷蓱讼聛恚Z氣里少了些平日的散漫。
陳秋銘又看向剛進門的諸葛寧靜:“寧靜,你們第一小組負責行政樓前的衛(wèi)生清掃。這是臉面工程,校長和其他領(lǐng)導天天從這兒過,務必做到一塵不染!所以給你們組配的都是孫樂樂、梁曉青這些最細心靠譜的同學,你親自帶隊,絕不能出紕漏!”
諸葛寧靜表情嚴肅地接過任務:“明白,銘哥!您放心,絕對不給四班和法律系丟臉!”
接著,陳秋銘對林曉安說:“曉安,你們組主要負責食堂門口的區(qū)域。重點就一個——看住人!不到下崗時間,誰也不準提前溜進去吃飯!到時候你和華清寶,一人給我堵一個食堂門,當好‘門神’!抓到提前離崗吃飯的,扣分算你們的!”
林曉安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拍著胸脯保證:“銘哥你放心!保證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誰想提前吃飯,得先問問我這身膘答不答應!”
蔣子軒看著名單,叫了起來:“銘哥!為啥把我跟洪茂、王大成、博川、靳皓、楊昊我們幾個都發(fā)配到體育場那邊去了?那地方那么大,跑死個人??!”
陳秋銘白了他一眼:“為什么?你們自己心里沒數(shù)?你們幾個哪個是省油的燈?聚在一起非得給我惹點事不可!體育場地方大,人少,你們可勁兒折騰也出不了大圈!蔣子軒,你看著他們幾個,要是敢惹事,我唯你是問!”
蔣子軒縮了縮脖子,訕笑道:“得嘞!您放心!我一定看好這幾頭‘神獸’,保證讓他們在體育場消消停停吃草,絕不尥蹶子!”
“典晨陽,段雪平,”陳秋銘最后看向他倆,“你倆是流動崗,任務最重。要不停地在各個區(qū)域之間巡視,監(jiān)督各崗位人員在崗情況和勞動效果,發(fā)現(xiàn)問題及時處理,處理不了立刻報告我。你倆就相當于我的‘欽差大臣’,明白嗎?”
典晨陽點點頭,又疑惑地問:“銘哥,流動崗名單上不是還有金葉子和祁淇嗎?她倆也跟我們一樣到處巡視?”
段雪平也憨憨地補充:“對啊,她倆不會就是掛個名,陪你……呃,陪您玩的吧?”
陳秋銘瞪了他一眼,義正辭嚴:“當然不是!她們有更重要的任務!要時刻跟隨我左右,便于我隨時掌握全局動態(tài),并第一時間傳達我的最新指示!我也會親自到處巡視的!”他說得冠冕堂皇,典晨陽和段雪平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沒再戳穿。
“還有件事,”陳秋銘語氣緩和下來,“我之前答應金葉子,等她回來給她辦個歸隊歡迎儀式。你們幾個,都給出出主意,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