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手里的弓比中原弓更短,但拉力更大,箭矢也更粗,只聽“咻咻咻”的聲響,漫天的箭雨瞬間朝著下面的平安衛(wèi)士兵射去。
正在搭梯子的士兵猝不及防,前面的人像割麥子一樣倒下去,箭雨穿透了他們的皮甲,有的射穿了喉嚨,有的射穿了胸口,鮮血順著城墻往下流,把塢堡的磚墻染成了暗紅色。剩下的人嚇得趕緊拿起盾牌抵擋,或者連滾帶爬地躲到村民的房子后面,不敢再露頭。
“嗡!”
左邊的角樓上的弩車架好了。
防守的三人一起拉動弩弦,“咔嗒”一聲,數(shù)支重箭瞬間射出,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黑影。
推著攻城錘的幾個士兵還沒反應(yīng)過來,重箭就已經(jīng)射穿了他們的盾牌——連人帶盾被洞穿,釘在了后面的土墻上。
剩下的人嚇得魂飛魄散,再也不敢碰攻城錘,轉(zhuǎn)身就跑。偌大的攻城錘孤零零地停在入口處,暫時失去了作用。
“給我沖上去!”
項鐵這個時候也騎著馬沖進(jìn)了村子,他看到近在咫尺的塢堡,又看到自己的士兵倒了一片,眼睛都紅了,他揮舞著手里的長刀,大聲喊道,“先登塢堡者賞銀一千兩!匪首秦明不論死活,賞銀兩千兩!!”
他的聲音還沒消失,一支重箭突然從角樓射來,帶著“嗡”的破空聲,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軌跡。
項鐵剛想躲,重箭已經(jīng)射穿了他的脖頸——鮮血像噴泉一樣從他的脖子里噴出來,濺了旁邊的士兵一身。
他手里的長刀“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身體從馬背上滑下來,眼睛還圓睜著,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么死了。
眼見外面的士兵大半都已經(jīng)攻入了村子,而且都聚集在塢堡下面,言清輕輕敲了兩下戰(zhàn)鼓——這是換武器的信號。
城墻上的民壯團(tuán)士兵立刻放下弓箭,從身后的竹筐里拿出爆火雷和炸藥包。
另外一批士兵則抬著一壇壇的石脂水跑了過來,把壇子放在城墻邊,蓋子都打開了,一股刺鼻的油味飄了出來。
“準(zhǔn)備……點火!”
言清的目光掃過下面聚集的士兵,立刻命令道。
所有人立刻掏出火折子,“呼”的一聲吹亮,然后小心翼翼地湊到爆火雷和炸藥包的引信上。
引信被點燃,發(fā)出“滋滋”的聲響,橘紅色的火光在陽光下格外刺眼,像一條條小火蛇在空中扭動。
“扔!”
言清的話音剛落,兩百多個爆火雷和十幾個炸藥包從塢堡的四面被扔了出去。
有的落在村子的過道里,有的砸在屋頂上,還有的滾到了士兵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