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秦明第一個站起來叫了一聲好,在場眾人也紛紛撫掌。
楊玉蓮也站起身,親手給言清添了碗肉湯,語氣里滿是心悅誠服:“言清姑娘,你這幾位手下,真是好本事!我余家寨的兄弟,往后就多仰仗他們指教了?!?/p>
秦明眼睛一亮,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順著話頭說道:“既然楊寨主也認可,那我看這樣——從今日起,言清姑娘的這幾位護衛(wèi),就當余家寨的隊長,一人帶二三十人,專管刺探情報的活計,平日里也幫著訓練。至于俸祿……”
“我們不要錢?!?/p>
高敏突然開口,語氣里帶著幾分不屑,仿佛“錢”是多礙眼的東西。
言清笑著擺擺手,接過話頭:“秦里長,咱們現在是同仇敵愾,談錢就生分了?!?/p>
她頓了頓,眼神掃過五個護衛(wèi),語氣多了幾分認真,“他們幾個雖說武功好,可只擅長偵查和暗殺,真要正面對敵,反倒不如梁莽兄弟和曹豹兄弟。你的提議很妥,就讓他們帶余家寨的人負責警戒和敵后偵查,正好人盡其用。”
言清對自己護衛(wèi)的能力還是非常了解的。
高敏這五人,武功高超,身法敏捷,且性格冷靜堅忍,但在戰(zhàn)場之上,則并無多少用武之地。
力量決定他們穿不了重甲,用不了太沉重的武器,短刃是為他們量身定制的,所以讓幾個護衛(wèi)加入民壯團,其作用肯定無法和梁莽曹豹相提并論。
五個護衛(wèi)齊聲拱手:“謹從大小姐安排!”
楊玉蓮松了口氣,臉上露出笑意,她早就想給余家寨的兄弟在民壯團里找個靠譜的位置,如今有專業(yè)的高手帶隊,總算不用再擔心他們拖后腿了。
就在這時,曹豹往前湊了湊,說道:“大哥,我這兩天總見村外官兵的帳篷多了不少,要不咱們提前出擊?趁他們人還沒到齊,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秦明卻搖了搖頭,目光轉向楊玉蓮,語氣沉穩(wěn):“打是要打的,但得先摸清敵情。楊寨主,我需要周邊朝廷軍隊的駐軍圖,你們能搞到嗎?”
“秦大哥放心!”
楊玉蓮立刻應下,眼神堅定,“我們這就安排人去查,絕不讓你失望!”
秦明點點頭,抬手示意眾人:“行了,先吃飯吧,菜都要涼了?!?/p>
……
接下來的兩天,圍剿秦家村的官兵始終沒動靜,可整個黑山縣卻像是被投入了地獄。
清晨的山道上,隨處可見拖家?guī)Э诘拇迕?,老人拄著拐杖,小孩哭哭啼啼,懷里揣著僅有的干糧,往深山里逃,官兵的橫征暴斂早已變本加厲,成了明目張膽的屠戮。
村口的老槐樹下,掛著幾具僵直的尸體,都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上吊的村民;田埂里的莊稼沒人管,全被馬蹄踩得稀爛;偶爾能看到幾間沒被燒盡的民房,斷墻上還留著暗紅的血印。
秦家村方圓百里,早已十室九空。
可五大家族卻像沒事人一樣,出錢出人幫著官兵征稅,手段比官兵還狠,他們帶著人挨家挨戶砸門,把村民的糧食搜刮一空,還放火燒民房,甚至幫著官兵強搶民女。
換來的,是官兵不碰他們村子的承諾。
也有幾個村子的村民試著反抗,可他們手里只有鋤頭鐮刀,面對拿著刀槍的官兵,根本不堪一擊。反抗很快被鎮(zhèn)壓,隨之而來的是更狠的報復,村子被燒,男人被砍頭,女人被擄走。
而秦家村這邊,楊玉蓮和言清的護衛(wèi)們,正趁著夜色悄悄行動。
半山坡上,高敏趴在草叢里,身上蓋著枯枝敗葉,眼睛盯著遠處的官兵營地,已經看了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