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宮百合子
酒吧里的燈光是魅惑而且暗淡的橘黃色,男人女人的臉在這樣的燈光下看上去都很有蠱惑力。
酒吧的面積不大但很干凈整潔,通過窄窄的過道,里面還有用一人多高的隔板分割成的五、六個小隔間,每個隔間里都放著一張原色漆面的木桌和幾把椅子。
外間桌子旁邊喝酒的男人有些已經醉眼迷離,也有一些未醉裝醉,借機摟著陪酒女孩的肩膀把手伸進女孩的衣服里面揩些油水。
舒緩的音樂讓人聽不聽出這些人都在低聲的說著什么,整個酒吧里嚶嚶嗡嗡的到處都是人聲。
李軍在吧臺要了一杯酒,走到靠里面的角落空位置上坐下來,慢慢的品了一口,淡淡的有些清亮的感覺,不是很難喝但卻沒有白酒應有的清冽。
“帥哥,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啊?”剛放下酒杯,就有一個穿著很暴露的女孩子走了過來,嗲聲嗲氣的坐在了李軍的身邊。裸露在黑色小背心下的雪白肌膚,在橘黃色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紅暈。
“謝謝,我喜歡一個人喝酒?!崩钴姷幕亟^,那女孩子卻瞪大了眼睛,盯著李軍問道:“你是華夏人?”
李軍有些奇怪的笑了笑:“你怎么知道?”
“咯咯,你說日文后音里都透著京味兒,你自己感覺不到罷了。”女孩兒笑起來很好看,兩只小虎牙把兩篇紫色的嘴唇微微撐開一點縫隙,很有韻味的那種美麗。
“你也是華夏人?”聽到他用華夏語和自己交談,李軍也笑著問了一句。
“嗯,我是從滬市來的,東京大學的留學生?!闭f著,女孩兒的臉上突然冒起一層淡淡的苦澀:“你不會看不起我吧,其實很多國內的女孩子白天上學,晚上都會出來找份兼職的工作……”
“哈哈,又何必解釋什么呢?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可以了。”李軍是很反感國內的女孩子出來接著留學的名義給人家端盤子的,更何況向眼前這位女孩做的事陪酒的工作?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現(xiàn)在很是有些女孩兒向往國外的生活,即使是出來給人家打掃廁所清掃大街,也認為比在國內強些。其實圖的就是一個虛名,為的就是家里人說起話來可以自傲自得:“俺孩子在國呢!”
也有一些女孩子是借著和外國人假結婚闖出來的,在這里過的日子暗無天日,回去又怕人家笑話,也就只好咬著牙硬撐著。
甚至于,剛才李軍走過的那條街上,亮著紅燈的小房子里面,用肉體賺取生活費的也不在少數(shù),遠離家鄉(xiāng)故土一切都放得開了,過幾年回去就能買房買車,生活風光無限,被狗啃幾年又怎么了?抱著這種思想的女孩兒也不在少數(shù),這不是哪一個人能夠改變的。
到底還是為她要了一杯酒,能夠幫她的也就這么多了。聽著滿屋子的鳥語,能夠有可以說家鄉(xiāng)話的人陪著聊聊也算不錯。
可是,事情往往就會出現(xiàn)意外。
就在李軍喝完一杯酒,伸手摸了摸剛才在吧臺上取酒的時候塞進褲兜里的那張紙條,準備站起來走人的時候,鄰桌三個男人突然摁著一個陪酒的女孩子又扯又摸,嘴里還罵罵咧咧的大叫著,被摸得那個女孩子嚇得尖聲大叫,臉色都有點變了。
陪著李軍的女孩兒有些慌亂的低聲道:“這是我同學,今天第一天出來,可能的罪人了,我過去看看?!?/p>
女孩兒走過去沒有多長時間,身子伏在一個男人的肩膀上陪著笑說了幾句什么,那個男人突然站起來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李軍的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
李軍起身剛要走過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就看到在門口靠窗的那張桌子上站起來一個長的像瓷娃娃一樣的漂亮小姑娘,指著李軍說道:“喂,你是怎么做人家男朋友的,自己的女朋友挨打你竟然都不敢站出來?”
我?女朋友?李軍不由得感到有點啼笑皆非,這小姑娘看上去不呆不傻,怎么說話沒有一點準頭氣兒?
可是,這個時候解釋只會更加讓別人覺得自己膽小,于是只好站起來走過去問道:“怎么回事?”
陪著自己的那個女孩兒帶著哭腔說道:“這幾位先生喝多了,非要讓我這位姐妹陪他們出臺,我們只陪酒,并不做這種生意,給他們解釋了許多遍他們都不愿意,還說我們出來就是賣的……”
剛才打了她一巴掌的年輕人冷笑著喝到:“難道我說錯了么,你看看在日本做這種生意的不全都是你們華夏人嗎?”
李軍把臉一沉:“這位先生,不覺得你這么說有點太過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