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中遨游許久之后,終于來到一處巨大的空地之中。只見卞清流龐大的身體正倒在眾多巖石之上,周圍有很多明亮的礦石散發(fā)出光芒朝著他的身上匯去,為他療傷。
卞清流身上的確有著許多皮開肉綻的傷痕,甚至有多處深及見骨。他完完全全昏迷過去,這種昏迷程度短時間內(nèi)是不可能蘇醒的,至少也要等幾個時辰才能恢復(fù)。
不過,玄音族人都懂得如何判斷是否接受洗禮成功,此時此刻卞清流的表層皮膚變化,再加上血脈中傳來的濃郁氣息,都足以說明已經(jīng)充分接受洗禮,現(xiàn)在的血脈已經(jīng)變?yōu)樾糇宓捻敿壯}了。
眾多族人在這看了許久,誰都沒有說話。終于,眾多族人紛紛離開,到最后只剩下初月、陸安還有族長。
初月一定會一直陪在這里,陸安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在這里等候。許久之后族長也轉(zhuǎn)身,陸安一怔,拱手準(zhǔn)備相送。
然而,陸安還沒說話,族長卻開了口。
“你跟我來?!弊彘L的聲音很沉悶,說道。
陸安一愣,一旁的初月也是身體一震,連忙動身擋在陸安面前,說道,“爹,你想做什么?!”
“……”
看著女兒擋在這男人面前的樣子,族長眼神更加凝重,說道,“爹向來不會言而無信,他從星辰之域出來,我不會動他。”
“而且……”族長抬眼看向女兒身后的陸安,說道,“能通過星辰之域的男人,也不需要你擋在他面前?!?/p>
陸安與族長四目相對,開口,輕輕對初月說道,“我不會有事,前輩只是找我談事情?!?/p>
即便雙方都這么說,但初月依然很擔(dān)心。陸安微笑,從初月的身后繞過,說道,“前輩,請帶路吧?!?/p>
族長看了陸安一眼,動身朝著遠(yuǎn)處游去,陸安立刻動身跟上,留下初月和卞清流。
族長龐大的身軀在前方游動,陸安跟在其后,足足游出去非常遠(yuǎn),來到一處無人的空地之后族長才停下。
族長停下,陸安也立刻停下,筆直再在一處高大的巖石之上。他沒有說話,而是等著族長開口。
只見族長巨大的身軀緩慢調(diào)轉(zhuǎn)過來,高高在上的雙目看著陸安,產(chǎn)生巨大的壓迫力。
“說吧?!弊彘L說道,“憑你們兩個的本事根本不可能找到這里,更不可能來到這里,是誰把你們送過來的?”
“……”
陸安眉頭微凝,沒有徒勞的辯解,說道,“是晚輩的一個朋友?!?/p>
“朋友?”族長說道,“能準(zhǔn)確知道我玄音族位置的朋友,我倒是很好奇。”
“抱歉,晚輩不能說?!标懓仓缹Ψ较肼犑裁矗苯泳芙^說道,“若是以后時機(jī)成熟,我的朋友也同意見前輩的話,我會為雙方牽線搭橋?!?/p>
聽到陸安如此干凈利落的拒絕,族長的眼神變得更加嚴(yán)肅。很少有人敢這么當(dāng)面拒絕它,但它也不是一無所獲,因為從這個人類的語氣中就可以聽得出,這‘朋友’的實力恐怕能夠與玄音族平起平坐。
族長看著陸安,陸安也看著對方,眼神很平靜,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終于,在過了數(shù)息之后族長再次開口,說道,“你通過星辰之域,我可以讓你帶我女兒走。但同時你也要保證我女兒的安全,她去不是為你效力,這一點我相信你很清楚。”
“晚輩明白。”陸安說道,“我會讓她生活在我身邊,也可能會讓她加入我的盟會,但只是名義上,是為了讓她開心,不會讓她執(zhí)行任何任務(wù)。”
“這就好?!毙糇彘L說道,“至于卞清流我不會管,是生是死我也不會追究。我希望你能好好磨練他,多給他一些事情做。極南海域是比天下大亂更危險的地方,他如果不變得更強(qiáng),以后根本沒辦法保護(hù)我的女兒,更沒資格繼承我的位子?!?/p>
陸安心中一震,點頭說道,“是,晚輩記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