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娃兒被爹打斷了思路,從幻想中醒了過來,撅起了嘴:“我當(dāng)然想讀書,要是能識些字也是好的?!?/p>
轉(zhuǎn)而又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繼續(xù)說:“我要是讀書了,爹娘你們可就不能再叫我孬娃兒了,得叫我大名子玉了!”
天知道他一個早慧的娃兒為什么會有孬娃兒這么個小名,要是能去書院讀書,爹娘他們可千萬別再這樣叫他了,他大了,該叫陳子玉才對。
陳德友扯了扯嘴角,連柳苗也笑了起來,娃兒大了,還知道害羞了。
“行行行,叫你子玉成了吧!”
一家人相視一笑。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十二月,也到了發(fā)工錢的日子。
爺爺朱仁義破天荒的沒在炕上躺著,而是來到了下邊,就等著朱恒回來呢。
上個月說好了交十七兩銀子回來,哪怕買了羊雞什么的,這大孫子也應(yīng)該帶十兩銀子回來!
要是不交,哼,那他也別想單獨立戶了!什么張老爺賞識,那都得給…讓步!
見朱恒遠(yuǎn)遠(yuǎn)回來,朱仁義的臉色才好了起來,卻見朱恒手上沒有帶東西,朱仁義哼了一聲。
孫芳連忙迎了上來,小聲的說:“恒兒,你幸虧回來了,要不然你爺爺可能都要去找你了?!?/p>
“也不知道你爺爺他怎么了,感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前兩天還跟你奶奶吵了一架,現(xiàn)在家里銀子都是他管著。”
朱恒聽娘這么說,越發(fā)感覺怪異,自打李二牛一家走后,朱仁義跟變了個樣似的,現(xiàn)在這是想干什么。
朱恒不由得覺得自己今天沒帶東西是對的,若是帶了,在朱仁義眼里就是沒經(jīng)允許私自花錢,怕是要開始鬧了。
“銀子呢?”
朱恒剛一進(jìn)門,還沒坐下,爺爺朱仁義就開口問道。
朱恒面上不顯,從懷里掏出十兩銀子,“這是這個月的月錢,去了先前買羊和雞的,就是這些了?!?/p>
朱仁義立刻將銀子從朱恒手里奪走,把奶奶李春花從炕上趕出來,自己在房間里偷偷摸摸藏銀子去了。
“奶奶,爺爺他這是?”
朱恒看向李春花,滿是疑惑。
李春花啐了一口,“也不知道那老東西發(fā)的什么瘟,恒兒你先前不是帶的羊么,我不過是說燉一些家里人吃了補補,這老東西偏說要腌起來!”
“也不知道他要留到什么時候,鹽不算錢啊?”
朱恒聽著奶奶的訴苦,心中一沉,他以為把羊處理好了就能讓娘她們吃上,怎的還要被腌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