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芳聽到朱仁義這話,神色一沉,整個人像是一頭憤怒的母獅。
公爹這話是什么意思,明知道是恒兒辛苦打的獵,竟然還這樣說,自己辛辛苦苦掙的錢被分出去,誰會沒有怨氣!
這簡首是殺人還誅心啊,用了你的還要你自己自愿奉獻,有怨言就是你不孝順!
在大梁,如果被傳出不孝的名聲,那這人一輩子就毀了。
孫芳想到這一點,還是忍下了怒氣,笑著跟朱仁義說:“爹,您說的這是什么話呢,恒兒哪能怨您呢,是吧恒兒。”
說罷,孫芳立刻沖著朱恒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沖動,先順著爺爺來。
朱有糧也一步上前,擋在兒子面前,左手向后伸去輕輕拍拍朱恒,示意他不要沖動,對著朱仁義說:“爹,既然您這么說了,那就聽您的?!?/p>
朱恒看著爹娘維護自己,為了不讓爹娘跟著擔心,便順著兩人的話,笑著點了點頭:“這是自然,我怎么會怨爺爺呢,不過我打獵也是看天意,之后的收成怎樣我也不好說?!?/p>
二叔朱有田出來打了個圓場,對朱仁義說道:“爹,這次幫就幫了,不過您也看看咱們家這些孫輩的小子和丫頭,大侄兒和大侄女都到訂婚年齡了,咱們這銀子也得好好攢攢,您說是不是。
朱仁義見子女們服軟,哼了一聲:“老頭子我心里清楚,還用不著你們說什么,那這事就到此為止!”
說罷便上車廂里去抽旱煙了。
李二牛見沒打起來,有些可惜的砸吧砸吧嘴,他還以為能多撈點好處呢。
李二牛心里看得清楚,只要有朱仁義和李春花在一天,朱家就都得聽著兩個老人的,畢竟朱家還沒分家,拿捏了朱仁義和李春花,那這朱家也沒跑。
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也沒法回北安府當地主,那就不如好好吸大兒子、朱家全家的血,去供養(yǎng)他一雙龍鳳胎兒女,李長生和李安安一看就是機敏的,特別是李長生!
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要是好好養(yǎng)大,再從朱家這摳點錢出來,有幸考個秀才公的話,那他離家首接要跨越階級了。
以自己兒子這樣貌,去拐個大戶人家小姐不是難事,那自己可就是曲線實現(xiàn)目標了。
看在王美英有功,給他生了這么聰明的一對兒女的份上,他就勉勉強強讓她做個正妻吧。
李二牛暢想再幻想中,抱著李長生又親了親:“真是爹的好兒子!”
朱家眾人看著李家人,己經不再如同之前那樣熱情了,他們又不傻,這純屬是吸他們的血啊。
二叔朱有田特意拍了拍朱恒的肩膀,安慰道:“大侄兒,別跟你爺爺一般見識,以后別那么實誠,掙的錢自己拿手里些?!?/p>
二嬸王翠花也是點頭,白了李家一眼:“我王翠花真是瞎了眼了,以前還以為他們是個好東西,呸!”
孫芳和朱有糧嘆了口氣,朱有糧開口道:“兒啊,是爹沒用,你以后就聽你二叔的,該自己攢點攢點。”
孫芳特意拉了朱秀秀、朱遠、朱龍、朱鳳幾個一起過來,悄聲說:“還有你們幾個,等到了江南,都多少自己存點,你們爺爺哎,再怎么說,千萬別跟你們爺爺對著來,不然只會是咱們當小輩的吃虧?!?/p>
“放心吧,我們都好好記著?!?/p>
朱恒面上答應,心中卻在繼續(xù)完善單獨立戶的計劃。
原本朱恒是打算假借打獵受傷受損,失去打獵能力當作借口,但是從剛剛爹娘維護他的行為來看。這個恐怕是行不通的。
要是爹娘覺得他沒有打獵能力后,更不可能放他單獨立戶,一大家子還能保證他吃飽,單獨立戶了碰上徭役該怎么辦,沒有疼愛孩子的爹娘會放著受傷的孩子出去自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