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高考走出湘西大山,一直以為阿奶信奉的請神儺舞救命是封建迷信。
直到我的未婚夫周硯遲出車禍,危在旦夕。
我第一次跳了請神舞,救下了他,而代價是我雙耳失聰。
三個月前,周硯遲被雪崩掩埋,我又救了他,代價是我要永遠受冷痛折磨。
而現(xiàn)在,周硯遲要我第三次跳請神舞,救他病重的白月光。
可他不知道,人這一生,只能跳三次請神舞。
第三次,我會死。
……
我聽不見,周硯遲就在本子上重復(fù)寫著一句話。
【林梔夢,讓你跳請神舞救昭月,你為什么就是不愿意?】
我不記得這是他第幾次為了孟昭月求我。
我只記得他的眉眼越發(fā)不耐。
我垂下眼,避開了他責(zé)怪的視線。
張了張嘴,聲音干啞:“我說過,跳請神舞祭請儺神,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我話還沒說完,周硯遲就皺眉寫出了回答。
【我知道,無論你承受什么樣的代價,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p>
【哪怕你瞎了、啞了、殘疾了,我都會一輩子陪著你,照顧好你?!?/p>
【昭月已經(jīng)到了癌癥晚期,你不救她,她會死……】
寫完‘死’字,周硯遲滿眼痛色。
我聽不見,但他臉上的擔(dān)憂足夠讓我痛心。
在周硯遲心里,我這個未婚妻,是不是和孟昭月沒有半點可比性?
哪怕孟昭月七年前拋棄他離開,可只要她出現(xiàn),周硯遲依然愛她……
我咽下哽咽,苦笑:“周硯遲,人這一生只能請神三次。”
“如果我告訴你,我給孟昭月跳了請神舞,我就會死,你還是堅持要我跳嗎?”
周硯遲怔了一瞬,緩和了神色。
他蹲下來,握住我冰冷刺骨的雙手,拿起本子緩緩寫下。
【梔夢,你不想救人,也不用說你會死這種氣話?!?/p>
【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現(xiàn)在愛的人只有你?!?/p>
【我想讓你救孟昭月,只是因為她也救過我。】
【我不想欠她的,更不想帶著對她的虧欠和你共度余生。】
周硯遲舉著本子,一瞬不瞬地望著我,目光中滿是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