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遲默了一瞬,安撫似的抱住我拍了拍。
隨后提筆寫道:【你別多想,早點回去休息,為明晚跳請神舞做準(zhǔn)備?!?/p>
【我送昭月回醫(yī)院,順道在醫(yī)院的天臺搭建祭臺,供你明晚用?!?/p>
他說完,就帶著孟昭月離開。
而我一步步,朝著與他相反的方向往外走。
風(fēng)吹過我的臉,一片冰涼。
我抬手摸了一把,看著指尖的水漬不由苦笑。
“周硯遲,跳完第三次請神舞,我就死了?!?/p>
“我死了以后,這耳聾的痛苦和刺骨的寒冷,就要你自己承受了。”
“希望……你不會后悔?!?/p>
但我自己,卻早就后悔了。
要是當(dāng)初沒遇見周硯遲,沒有喜歡上他就好了。
要是沒救周硯遲,沒帶他去寨子就好了。
可過去不能重來……
我沒馬上回家,而是去了律師事務(wù)所,辦理了遺囑信托。
和周硯遲在一起的這些年,我跟著他學(xué)投資,賺到了不少錢。
我把錢都留給了阿奶和寨子。
我不信周硯遲能照顧好阿奶。
天色漸暗,身體的冷痛更加明顯。
我拖著僵硬的身體,拿著《遺囑公證回執(zhí)》回到家。
卻發(fā)現(xiàn)最近一直沒回家的周硯遲,正系著圍裙在廚房忙碌。
而孟昭月滿臉笑容和他說話,時不時拿個鍋鏟、遞個鹽罐。
在一起四年,我從沒見過周硯遲做飯。
他和我在一起,一直是儒雅矜貴的端方君子。
可此刻在孟昭月面前,他前所未有的放松,像極了家庭煮夫。
我的關(guān)門聲,驚動說笑的兩人。
周硯遲的笑意一斂,才尷尬朝我走來。
他拉著我的手,拿出早就寫好了的話告訴我。
【梔夢,昭月想要感謝你明晚幫她忙,今天特地來家里陪你吃頓飯,聊表感謝?!?/p>
【你別板著臉,會嚇到她?!?/p>
我忍不住嘲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