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陣絞痛,幾乎扼住了他的呼吸。
他踉蹌幾步,摔倒在林梔夢身側(cè)。
顫著指尖,小心翼翼握住她冰冷的手,輕輕搖晃她的身體:“梔夢,林梔夢?”
可她始終只是安靜地閉著眼睛,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周硯遲不自覺伸出手,卻在林梔夢鼻息寸許處僵在半空。
他的身體像是被釘在原地,瞳孔愕然張大,嘴唇顫抖著,再也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
許久,他艱澀的喉嚨里溢出一聲痛苦的嗚咽。
他將林梔夢緊緊抱在懷里,滿心懺悔:“梔夢,是我錯了,求求你醒過來……”
“我不該逼你救孟昭月,梔夢,我都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我被埋在雪山上,是你第二次跳請神舞救我。”
“可我卻對孟昭月偏聽偏信,害了你……”
周硯遲痛苦哽咽,眼角的淚水混著雨水,流進林梔夢發(fā)間。
“我寧愿替你去死?!?/p>
“我寧愿儺神帶走的人是我!”
話音未落,又是“轟隆——”一聲雷響。
周硯遲猛地打了個寒戰(zhàn),茫然地睜大雙眼,不確定地試探著出聲:“梔夢……梔夢,我、我聽不見了……”
下一秒,熟悉的寒冷蜂擁而至。
他抱著林梔夢的手越來越僵,周遭的雨仿佛在一瞬間,全都變成了零下785度的干冰。
熟悉的徹骨冰寒和窒息感彌散全身。
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終也眼前一黑,倒在了祭臺上。
不知過了多久。
刺鼻的消毒水味喚醒了沉睡的周硯遲。
他看著頭頂白慘慘的天花板,終于真切地意識到,他真的聽不見了。
他胸腔震蕩著,眼角滾落一滴淚,在滯澀的呼吸中,扯出了一抹苦笑。
“梔夢,這就是你曾經(jīng)為我承受的代價嗎?”
周硯遲活動著僵硬的手指,每動一下都有針扎似的凍傷性灼痛。
他猛地想起什么,根本顧不上身體的痛苦。
拔了針就踉蹌著下床。
門口的助理和保鏢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他。
“周總,醫(yī)生說您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很不好,您需要好好休息!”
周硯遲只能看見面前人的嘴一張一合,卻聽不見他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