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剛要動作,電梯突然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斷裂聲。
“轟——!”
沈溫言的世界在那一瞬間天旋地轉(zhuǎn)。
電梯極速下墜,失重感讓他心臟幾乎停跳。
最后的意識里,他看見周南枝驚恐的臉,看見她伸出的手,看見她喊他的名字。
可一切都來不及了。
沈溫言再次睜開眼睛時,刺鼻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
他微微偏頭,看見周南枝靠在病床邊,外套搭在椅背上,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像是守了很久。
“醒了?感覺怎么樣?”
沈溫言偏頭躲開。
周南枝收回手,解釋道:“當(dāng)時情況緊急,知嶼年紀(jì)小膽子也小,再加上他之后還要給你父親捐骨髓,不能有閃失,所以我先救了他?!?/p>
她頓了頓,聲音放軟:“對不起,讓你受傷了?!?/p>
“周南枝,如果沒有捐骨髓的事,”沈溫言突然開口,聲音沙啞,“你會選擇救他,還是救我?”
周南枝愣住了。
病房里安靜得可怕,只有心電監(jiān)護(hù)儀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滴”聲。
過了好幾秒,她才說:“……自然救你?!?/p>
話雖如此,可沈溫言卻笑了。
猶豫的那幾秒,才是她最真實(shí)的答案。
他早該明白的。
手機(jī)鈴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死寂。
周南枝看了一眼屏幕,眉頭微蹙:“知嶼?”
電話那頭傳來孟知嶼帶著的聲音:“南枝姐,我做噩夢了,您能來陪我嗎?”
周南枝下意識看向沈溫言。
“去吧?!彼届o地說,“我這里不需要你?!?/p>
周南枝并未多想,反倒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p>
她離開的背影很匆忙,連外套都忘了拿。
一周后,沈溫言出院回家。
他剛推開門,就看見周南枝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份燙金請柬。
“溫言,今晚有個慈善拍賣會,”她抬頭看他,語氣自然得仿佛他們之間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知嶼說想和你好好相處,正好帶你們一起去,之前的事就當(dāng)過去了?!?/p>
“我不去。”沈溫言轉(zhuǎn)身就要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