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子非魚嗎?”
對方說是。
他當(dāng)時的第一個想法是,啊,原來子非魚是男生。
他其實是有些生氣的,他生氣子非魚明明有那么多次和他坦白的機會卻從未和他說,生氣子非魚對蝦過敏還要逼著自己吃。
更生氣的,是因為他自己,他為什么聽到子非魚是男生的時候,他沒有更生氣。
寧城山太多了,這些山像是要困住寧城大多數(shù)人的思想。
而陸時晏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長大的,他接受的教育告訴他你應(yīng)該喜歡女孩。
陸時晏啞著聲,聲音很平靜,“……你發(fā)燒了,需要去醫(yī)院,你在哪兒?”
俞渡和他說了。
那兒陸時晏知道,有錢人家的少爺才能去。
陸時晏笑了笑,一種叫自卑的感覺發(fā)了瘋的生長,扎得他鮮血淋漓。
而陸時晏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讓俞渡看不見他這種自卑。
他哄著俞渡打了120,掛了電話,告訴自己其實只是喜歡作為女生的俞渡。
可陸時晏不是。
他像是逆著生長的一棵草。
寧城的山困不住他。
或者說俞渡太特殊了,僅僅因為他是俞渡而已。
他讓自己冷靜了十幾天,上線時期待但又害怕,可是什么也沒有。
俞渡沒和他發(fā)消息,沒和他解釋。
像是從未發(fā)生過。
他麻木的點開笑逍遙,看見俞渡和另外一個人聊著天,他們很親密,反正比他和俞渡雙排時親密。
他對于俞渡,網(wǎng)友而已。
他真的快要嫉妒死和俞渡雙排的那個人了。
這年陸時晏蹲在陸母的輪椅前,笑著說:“媽,我好像喜歡一個男生。”
陸母手頓了頓,溫暖的手撫在陸時晏的臉上,柔聲,“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