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周萬三忽然笑了,眼角的皺紋堆成溝壑,“我只是換種更省事的法子?!?/p>
“更省事?”蘇見仁愈發(fā)不解,“楚江夫婦性子耿直,論權(quán)術(shù)遠不及楚河他們,沒有咱們周全謀劃,如何能上位?”
“按規(guī)矩,子承父業(yè)天經(jīng)地義?!敝苋f三的聲音忽然壓低,“楚明康既是前家主,楚江便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可楚明庒偏要鳩占鵲巢,還讓三個兒子蠶食本屬于楚江的勢力——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苗苗端著空茶盤的手微微一頓,銀流蘇撞在腕間的玉鐲上,發(fā)出細碎的聲響。小小也斂了笑意,垂眸盯著裙擺上繡的纏枝蓮,大氣都不敢出。
蘇見仁心里忽然涌上股寒意,試探著問道:“周叔打算……如何做?”
周萬三抬眼看向他,燭光在他瞳孔里跳動,映出一片深不見底的黑。他緩緩?fù)鲁鲆粋€字,聲音輕得像嘆息,卻讓滿室的燭火都仿佛凝固了:
“殺?!?/p>
“殺?”蘇見仁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青石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周叔是說……”
“把楚家有資格繼承家業(yè)的人,都殺了。”周萬三說得云淡風(fēng)輕,仿佛在說今日的茶水溫剛好,“楚河、楚湖、楚海,殺得干干凈凈,只留下楚江一個。殺的那個楚明庒沒得選!”
苗苗手里的茶盤“哐當(dāng)”一聲落在地上,青瓷碎片濺到腳邊,她卻渾然不覺,只是睜大眼睛望著周萬三,嘴唇翕動著說不出話。小小更是臉色煞白,下意識地攥住苗苗的衣袖,指節(jié)泛白。
蘇見仁張了張嘴,喉嚨里像堵著團棉絮。他從未想過,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周叔,竟能說出如此狠戾的計劃。
可轉(zhuǎn)念一想,楚家那些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陰魂不散的算計,或許真的只有用最直接的方式,才能連根拔起。
“周叔,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一旦暴露,我們就”蘇見仁有些擔(dān)心的回答道。
“放心,我沒那么蠢!暴露不了的!”周萬三笑了笑,然后說道:“你暗地里去安撫下楚江夫婦,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以后天一閣跟城主府不要來往了!”
“好!”蘇見仁立馬應(yīng)下。
“星悅!星悅!”周萬三站起身來,朝著門外大喊。
片刻后,星悅皺著一張調(diào)皮的臉就出現(xiàn)在門外:“爹爹,你有事直接搖鈴,不知道前面有多忙嗎?”
“呵呵,星悅!讓徐二回來一趟!”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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