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兩位教主也看傻了,”夕道長咽了口唾沫,“先是帶著我們在船下不??念^,嘴里念叨著各種祈福的話,可那船一點動靜都沒有,跟座死物似的。
后來兩位教主忍不住了,運起靈力就往船上飛,結(jié)果剛靠近船身丈許遠(yuǎn),就像撞在一堵無形的墻上,‘砰’地一聲被彈了回來,摔在雪地里半天沒爬起來?!?/p>
“他們倆不甘心,又試了好幾次,每次都被那股無形的力量擋回來?!逼吹篱L補充道,“就在大家都覺得沒指望的時候,也許是兩位教主的‘虔誠’起了作用,就看見空中兩道白光射進飛船,然后飛船微微一震,船舷邊忽然‘咔噠’響了一聲,兩具枯骨掉了下來,正好落在東興教和正苯教隊伍中間。”
“我們趕緊撿起來看,發(fā)現(xiàn)那枯骨的指骨上還套著納戒?!毕Φ篱L的聲音里帶著些后怕,又有些莫名的興奮,“兩位教主當(dāng)場就把納戒收了,看他們臉上那表情,里面定然裝著不少寶貝。
可他們還想再試試,剛要運功,那艘大船突然劇烈地晃動起來,船身發(fā)出‘嘎吱嘎吱’的shenyin,像是要散架似的。”
“更嚇人的是,”拼道長的聲音抖得更厲害了,“船上那些掛著的枯骨,居然活了過來!‘咔嚓咔嚓’地活動著骨節(jié),空洞的眼窩里閃過一絲幽光。
它們一個個從船上跳下來,根本沒看我們這些人,徑直走到那些釘在地上的鐵鏈旁,彎腰抓住鐵鏈,‘嘿喲’一聲就往上拔——那么粗的鐵鏈,被它們輕輕松松就從凍土里拔了出來!”
“然后呢?”完顏亮追問,手心都攥出了汗。
“然后它們就拖著鐵鏈,一步步往虛空里走,”夕道長望著茫茫虛空的方向,眼神里滿是敬畏,“那艘大船就跟著它們慢慢動了起來,一點點往虛空深處挪,最后連同那些枯骨和鐵鏈,都消失在灰蒙蒙的虛空里了?!?/p>
拼道長嘆了口氣:“兩位教主就是靠著那兩具枯骨里的納戒,才在扎西城慢慢壯大起來的。只是那艘船……后來再也沒人見過?!?/p>
風(fēng)雪重新呼嘯起來,卷著他們的話語往遠(yuǎn)處飄去。東方冷望著前方的虛空邊緣,眉頭皺得更緊了,心里開始不停的思考:
“原來如此……”他在心里低聲呢喃,眼神里翻涌著震驚與恍然。
難怪這冰天雪地、資源匱乏的扎西城,東興教與正苯教偏要在此扎根——換作是誰,得了那般天大的機緣,也會死死守著這片看似貧瘠的土地。那艘詭異的古船,那兩具藏著寶貝的枯骨,竟是支撐這兩派立足的根基。
他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嗆得肺腑生疼,卻讓頭腦更清醒了幾分。這北邊的水,比想象中還要深。那艘古船到底是什么來歷?枯骨為何會動?它們拖著船往虛空去,又是要駛向何方?
想到這里,東方冷好像想起了什么,瞳孔微縮,立馬從兜里拿出傳音鈴搖了起來,不一會一道笑聲響了起來。
“哈哈,東方教主!怎么了?屁股癢了?本少爺可不是玻璃!”
此話一出,東方冷立馬當(dāng)場社死,原本建立的高深莫測,穩(wěn)重靠譜的形象仿佛被這一句話給完全擊碎了。
“咳…咳…你們慢慢吃,我去確定些事情!”東方冷依然保持著高人風(fēng)范的向不遠(yuǎn)處走去。
“少教主!玻璃是什么意思?”拼道長和夕道長啃著羊腿,看著遠(yuǎn)去的東方冷,轉(zhuǎn)頭問向正在喝酒的完顏亮。
“蘇見仁!你真是人如其名!賤人!”東方冷有些生氣的搖著鈴鐺。
“哈哈哈哈,少教主莫生氣,你們要的物資這邊已經(jīng)送過去了!別急!對了,你們要那么多的糧食和牛馬作甚?”
“死賤人!我想跟你說的不是這件事情!我問你:當(dāng)初你父親是不是來過東域?”
東方冷問完后,傳音鈴便沒了聲響,過了好一會才傳來音訊:
“東方冷!你為何突然問我父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