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路線照舊（第1頁）

良久之后，河面突然“咕嘟”一聲冒泡，一個腦袋從水里探了出來。正是徐二，他披著黑色斗篷，悄無聲息地游到岸邊，來到那具干枯的尸體旁。

他踢了踢干尸，嘴里贊許道：“法王的傀儡真不是蓋的，這都能糊弄過去？還好這楚湖話不多，不愛裝逼！這如果換成通天觀那幾個愛裝逼的，鐵定露餡！”

接著他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干尸干癟的皮膚，眉頭微皺：“這楚家的功法難道跟鎮(zhèn)撫使大人的功法一樣？可是又有些不像啊！

夜風卷起他的斗篷邊角，月光照在他眼底的疑惑上。他抬手將傀儡收進儲物袋，轉身再次躍入河中，身影很快消失在幽暗的水流里，只留下平靜的河面，在月光下繼續(xù)流淌，仿佛從未發(fā)生過廝殺與詭詐。

鳳凰城近來越發(fā)熱鬧，南來北往的修士、商戶擠滿了街頭巷尾，連往日冷清的西市都變得車水馬龍。

這一切的源頭，都系于石家半月前發(fā)布的一則消息——石家以西域百年信譽作保，發(fā)行“妖丹債券”，凡以妖丹認購者，三年后可憑債券兌換本金加三成紅利。而且，憑債券可優(yōu)先從石家商號拿貨，或是減免三成過路費。

消息一出，整個西域震動。石家在西域經營數(shù)十代，壟斷大半妖丹貿易，信譽素來過硬，更何況妖丹本就是硬通貨，既能保值又能生利的買賣，誰不愿做？

短短十日，石府門前便排起了長隊，從西域來的諸多散修、世家子弟、甚至連一些小門派的長老都親自登門，一箱箱裝著妖丹的錦盒被抬進石府，珠光寶氣的丹光透過箱縫外泄，映得府門紅墻都泛著淡淡的瑩光。

石府內院，大少爺石文松正站在庫房前，看著下人將最后一箱妖丹抬進去。箱蓋掀開的剎那，數(shù)十顆拳頭大小的妖丹散發(fā)著各色光暈，他長舒一口氣，緊繃多日的肩膀終于放松下來，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大少爺，這才半月功夫，咱們就收了近萬顆妖丹，今年司天監(jiān)的任務終于能夠交差了?！惫芗沂癄a碌站在一旁，看著庫房里堆積如山的妖丹，滿眼欣慰。

他伺候石家三代人，看著石文松從小長大，往日總覺得這位大少爺野心有余卻沉穩(wěn)不足，沒想到這次竟能想出發(fā)行債券的法子，硬生生盤活了石家因妖丹被劫而陷入的困境。

“還是石伯您調度得力?！笔乃苫仡^，眼底帶著笑意，“前陣子妖丹被劫，族內非議不斷，若這次撐不過去，我這大少爺?shù)奈蛔优率亲环€(wěn)了。”

石燼碌拱手道：“大少爺說笑了，您這招‘以券融丹’既解了燃眉之急，又攏住了西域的散修勢力，一石二鳥，老奴是打心底里佩服?！?/p>

這話發(fā)自肺腑，他原以為石家這次要元氣大傷，沒成想竟因禍得福，讓石文松借著發(fā)行債券的由頭，將西域中小勢力都綁上了石家的船。

就在府內上下忙著清點妖丹、登記債券的當口，一個穿灰衣的下人快步走到石燼碌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石燼碌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眉頭緊鎖成川字，他揮退下人，快步走到石文松身邊，沉聲道：“大少爺，有要事稟報，借一步說話?！?/p>

石文松見他神色凝重，心中咯噔一下，跟著他快步走進書房。剛掩上門，石文松便急問：“出什么事了？”

“是楚家?！笔癄a碌聲音壓得極低，“咱們派去的探子剛剛傳回消息，近日發(fā)現(xiàn)楚家的楚忠在咱們的秘密路線附近探查，行蹤鬼祟，已經連續(xù)兩天在黑風嶺、月牙泉，亂石灘一帶徘徊。”

“啪！”石文松猛地一拍書案，上好的紫檀木桌面竟被拍出一道裂痕，他雙目赤紅，咬牙切齒道：“真的是楚家的人？媽的！這楚家是覺得我石家拿不動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