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五圣山在星輝下沉默佇立。
巍峨的山影浸在靛青色的天幕里,輪廓被月光勾勒得格外鋒利。山間霧氣如紗,在松林間緩緩流動,時而露出幾角飛檐——那是通天觀的輪廓,此刻正安靜地伏在山腰處。
山風(fēng)掠過林梢,松針發(fā)出細(xì)碎的沙沙聲。幾只夜梟蹲在古松上,黃澄澄的眼睛偶爾轉(zhuǎn)動。山澗里的泉水仍在流淌,叮咚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脆。
半山腰處,通天觀前的石燈籠還亮著?;椟S的光暈里,幾只飛蛾不知疲倦地繞著光打轉(zhuǎn)。觀后的竹林被月光洗得發(fā)亮,竹葉邊緣泛著銀輝,風(fēng)過時便掀起粼粼的光浪。
燭影搖紅,紗帳低垂。
天宗倚在繡枕上,指尖輕輕描摹著懷中人兒的背脊曲線。贏嬰如雪的肌膚上還泛著未褪的潮紅,在燭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她蜷縮在他xiong前,圓潤的臉頰隨著均勻的呼吸微微起伏,長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屋內(nèi)彌漫著旖旎的氣息。羅衫凌亂地散落在地,錦被半掀,露出床榻上幾處可疑的皺褶。天宗額前的碎發(fā)還帶著shi意,顯然是剛剛房內(nèi)兩人發(fā)生了不止一場---互相探知深淺的戰(zhàn)斗。
他忍不住俯身,在那肥嘟嘟的腮邊落下一吻。贏嬰在夢中輕哼一聲,像只被驚擾的貓兒般扭了扭身子,裹著被子滾到床榻內(nèi)側(cè)。青絲鋪散在枕上,宛如潑墨。
天宗嘴角噙著饜足的笑意,輕手輕腳地支起身子。指尖觸及床褥時,卻觸到一片微涼的shi意。他怔了怔,鬼使神差地將沾shi的指尖湊近鼻尖,一縷混合著幽蘭香氣的曖昧氣息縈繞不散。
“嘖“他突然回過神來,自嘲地?fù)u了搖頭,“我咋這么變態(tài)了??!爸讣廨p輕揮舞,一道靈光閃過,凌亂的床榻已然煥然一新。錦被如云般輕柔地覆在贏嬰身上,連褶皺都體貼地?fù)崞健?/p>
通天觀的大院中,眾人早已散去,熊熊燃燒的篝火也只剩下那幾股還在微微跳動的火苗,角落的一處角亭內(nèi),兩道身影相對而坐,茶煙裊裊間,隱約傳來低沉的交談聲。
“法王!你說這域外人士是不是腦袋不正常?”天玄手里還在把玩著鈴鐺。
“噢?天玄道兄此話何意?”玄武挑眉,覺得有些不解。
“法王!你仔細(xì)想想,能夠發(fā)明此鈴鐺的人,可見其在陣法和煉器上天賦異稟。可是卻偏偏用的這么簡單而又廉價的聚靈陣,這是何故?”
“呃會不會是天宗道友帶回來的鈴鐺是低檔次的貨色?”
“嗯?法王!你還別說,這還真像老六的德行!”天玄恍然大悟笑道。
“法王!你怎么也跟著四師兄嘲笑小弟了?”一陣微風(fēng)拂過,天宗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角亭內(nèi)。
“哈哈哈哈!天宗道友莫要誤會,玩笑話而已!”玄武舉起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喲呵!老六,你這還沒一個時辰就完事了?”
“那小狐貍不禁折騰,沒幾個回合就暈過去了!”天宗腰子微挺,很是不屑,轉(zhuǎn)而看向兩人手里的鈴鐺繼續(xù)說道:
“這鈴鐺沒有什么高級貨和低級貨之分,那邊所有人都是用的這樣的!”
“是嗎?那就奇怪了!”天玄顯得很疑惑。
“不糾結(jié)那些沒用的!四師兄,法王!能改進(jì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