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迢想說不用,嗓子干啞得發(fā)不出聲音。然后鼻尖嗅到了款冬花的氣味,他全身都放松下來,這感覺就像暈車的時候聞到了一片橘子皮。又是這樣。
又是這樣被迫接受,被迫歸于平靜——余迢在想,是不是和路款冬生活久了,也總是心口不一,總是嘴硬。
在變成oga這件事上,他其實沒辦法怪路款冬什么。誰不是自私的人呢,他想留住自己,用了極端的方式,何況他是被不得已的因素推向極端。
余迢原諒不了的是自己。
原諒不了自己的猶豫,比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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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路款冬隔一個小時測一次體溫,余迢被他的動作搞醒,他覺得自己眼睛周圍有一圈灼灼的火,燙得難受。
“你怎么還在這。”醒來說的第一句話,余迢說得很勉強,沙啞干澀。
路款冬專心看體溫計上的數(shù)字,前幾個小時明明還很穩(wěn)定,一直保持在376度,這會突然竄到了385度,他皺著眉看向信息素濃度監(jiān)測儀,果不其然也飆升了。
“你燒得有點厲害,難受嗎?我去給你拿抑制劑,”路款冬同時也受到影響,走路都沒有平常那樣輕松,像灌了鉛,強調(diào)說,“我只是待在這看著你,不會對你做什么?!?/p>
余迢起了反應(yīng),體內(nèi)的血液滾滾燒起來似的,他忍得很難受,脖子上滲出細密的汗,在爆出的青筋上若隱若現(xiàn)。
路款冬順手給他接了一杯水,剛剛余迢意識不清醒,所以釋放信息素不會被察覺,這會太近了,他怕余迢不高興,默默收住了些。
“渴嗎,流這么多汗,喝點水?!甭房疃阉銎饋怼?/p>
隔著衣物后背都能感受到路款冬的手心很燙,余迢喉結(jié)一滾,咽下溫水。
“那我給你打針了,”路款冬又有些猶豫,“或者你自己打,有力氣嗎?”
余迢晃了晃發(fā)暈的腦袋,迷糊地說:“先不打,我怕這個針頭。”
本來是不能拖的事,但余迢這樣說路款冬沒辦法不心軟,輕“嗯”了聲:“那肚子餓嗎,想不想吃東西?”
“你待在這不難受嗎?”余迢沒回答他那句廢話,現(xiàn)在哪兒還有胃口,“難受就出去?!?/p>